陈最接过,放在手中打量:“怎么用?”
“两片圆的贴在耳后。”
“方的呢?”
许久顿了下:“方的贴肚脐。”
陈最面不改色地撕开包装,将那枚小圆片拈在指腹上,扒开耳朵后面的头发,侧过头:“这里?”
他耳廓的形状很流畅,耳骨挺立,耳垂下方有一颗痣,连着下颌线的折弧,随着喉结耸动而起伏,清晰而锋利。
许久嗯了声。
陈最利落地摁了上去。然后是另一边。
接着他也没避嫌,直接当着许久的面,滑开了外套拉链,露出里面黑色的衬衫,抽出下摆,开始揭扣子,从下往上,揭到第三颗。
许久挪开视线,去看窗外。脑海中却是一闪而过的画面。
黑色的衬衫下,男人的腰腹薄而精瘦,隐约能看到腹肌的壁垒,冷白色,比他手上的肌肤白。
陈最很快贴好,重新整理好衣服,抬眼看她。
“这个真有用?“
许久:“提前贴才有用。”
他意味不明地笑了声:“我倒是提前过来了。”
许久侧脸还带着一道鲜红的褶子,像某种花的汁液,是熟睡时在窗户上压出来的。
她有些不自在地移开视线:“你可以叫醒我。”
陈最看着她,笑了笑,没有回应。
两人间的空气突然安静下去,像是一片无声塌陷下去的空谷,风浪声隔着玻璃灌进来。
许久突然想起,自己睡着时,陈最在做什么,也不说话了。
再一小时后,船靠岸。
“走吧。”
陈最随手拎过包,背到肩上,又拎过许久的。
许久站起身,想要自己背,被拎着大包小包的旅客们推搡了一下,不得不顺着人流,向船舱门口走去。
仓促间,她回头看了眼,没注意到脚下的门槛,一个踉跄。
一只手及时抓住了她的胳膊,灼热的掌温透过布料渗进皮肤。
熟悉的男声出现在她头顶:“在身后,往前看。”
狭窄的舱门后,人黑压压地堆成一片,依次出舱。
舱门和码头间搭了块狭窄的木板,随着人的体重往下凹陷。木板下是黑色的水线,海水随着船体的浮动拍打着岸壁,如果不小心很容易踩空。
轮到许久时,船身突然晃了下,木板也随之偏移,她腿一软,差点失去重心。下一秒,陈最抓着她两边胳臂,一步跨了过去,几乎把她架上了岸。
“怎么感觉你才是晕船的那个?”
他似笑非笑地打量她。
许久稳了稳心神,勉强开口:“把包给我吧。”
陈最递过包,看着许久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