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等待的时候,棚子里的声音突然安静了。
许久没有注意,转身离开。
就在这时,棚子传来沉闷的一声响,像是门闩被人抽掉,吱嘎一声,木门开了。
陈最用毛巾擦着头发,一边往外走,看到面前的人时,脚步一顿。
他显然刚洗完澡,上半身暴露在空气里,腰上松松垮垮地搭着一条黑色运动长裤,裤带没系,随着步幅轻轻摆动。
发梢还在往下滴水,水珠在他脸上潺动着,划过锁骨处的凹陷,消失在壁垒分明的肌线中。
陈最扯下毛巾:“找徐叔?”
“……嗯。”许久移开视线,指了指蛇皮袋,表明来意,“他不在吗?”
陈最的目光落在许久身上。
他的眉眼被冷水浸润得墨黑,眼神愈发洗练锋利,像感觉到她的不自在,忽然笑了下。
“我知道在哪,等着。”
说完,他走进里屋,不多时拎着一个塑料袋出来,身上多了件衬衫,黑色,没系扣子,像为了避嫌,又没避彻底。
许久跟他道谢,接过塑料袋,她小心地避开了男人的手指,攥住了袋口下缘。
袋子没动。
陈最没松手,垂眸看着她:“你这道的是哪门子谢?”
许久抬头,目光里似有不解。
陈最提醒她:“项链,找到了?”
女孩的目光倏的颤了下。
“很漂亮。”他没头没脑地说了句。
两人的手在空中僵持着,忽然,许久感觉陈最用了些力道,将她扯近了些,尾音微微上扬。
“男朋友送的?”
时间像是静止了。
一滴水珠沿着男人的发梢无声滑落,砸在许久的手指上,顺着指纹蔓延开去,湿滑得几乎攥不住。
许久有些用力地抽回袋子,掌心蜷紧了,不去看他。
“没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了。”
陈最比她还要快,先她一步,按住门把手。
“先别急,”嗓音带着笑,“我还没问,不是说要还我衣服吗,衣服呢?”
许久静了三秒,嘴唇动了动:“……缩水了。”
陈最扬眉,轻轻噢了一下,笑意深了些。
“加上项链,你欠我两个人情。”
许久:“你想怎样?”
“明天天气不错,我打算上山观星。”陈最看着她,“还缺位向导。”
门外,红姐躲在墙后,探头探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