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还能是因为什么呢……
江梨两手扣住盥洗台边缘,须臾,又松开。
算了。
她自暴自弃地想。
他又不喜欢她,她再也不要对他抱有这种该死的探知欲了。
——再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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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亦卿把这只蔫儿唧唧的小姑娘打理好,才带她出去吃饭。
晚饭结束后,江梨接了个裴之哲的电话,师兄那边拟定了个深度报道的选题,想约她明天见面聊聊,看合不合适。
江梨一口答应下来。
一回头,就见骆亦卿环抱双手站在厨房门旁,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她收起手机:“哥哥今晚没有工作吗?”
“没有了。”骆亦卿饶有兴致地勾着唇,忍不住想,今天江梨哭成那样,会不会就是因为这个人?“小男生啊?”
“我师兄,你见过的。”
“约你写稿子?”
“嗯。”
“可你今天的马拉松不是还没写完。”
“不是,一边是报社的,另一边是学校的……”江梨还没完全缓过劲儿来,不想跟他解释太多,“你说得对,那我回去写马拉松了。”
骆亦卿撩起眼皮:“要不要哥哥陪你写?”
江梨脚步一停:“啊?”
“哥哥这不是怕你写着写着,又哭起来。”
“……那不用了。”
骆亦卿看着这只慢吞吞挪回屋的无尾熊,现在确认了。
她哭成那样,绝对跟马拉松的稿子没关系。
那还能因为什么呢……
骆亦卿回到书房,想了想,发消息给家里人:【查查裴之哲】。
放下手机,他翻开书。
看到一半眼皮变沉,他单手撑着脑袋,脑海中不受控制地,又浮现出江梨眼眶红红的样子。
小姑娘皮肤太白了,小小一只,哭过之后就格外明显,鹿眼里也水汽朦胧,根本没办法掩饰。
如果那时她不是坐在床沿,而是坐在他腿上,那他们好像理所应当应该发生一些什么的——
可以想见,她被睡衣遮住的肩膀和锁骨以下必然也非常白皙,如果保持那个拥抱的姿势,她两条手臂环在他腰际,应该会小小地颤抖,连嗓音都带哭腔。
喊的也不该是“马拉松”,而是“轻一点”。
深沉的夜幕之下,一阵风从床下偷偷流过,带动白色的窗帘,将窗台上的熊童子带下来。
“啪”一道清脆的响声,骆亦卿猛然从梦中惊醒。
夜还很长,书房内只开着一盏台灯,面前的书页停在半小时前的进度。
他竟然睡着了……
骆亦卿微微眯眼,有些头痛地按按太阳穴,脑中灵光一现,忽然意识到刚刚梦见了什么——
“草。”骆亦卿一瞬就清醒了,“她所谓的运动……”
难道,竟然,是这种运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