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波水色中晃眼间便是半月过去。
容隐亦接到段宏的回禀。
“名册上之人或多或少皆有过错。如今已令朝中之人分别弹劾。其中罢官者七人,降职调任者十五人。”段宏说罢,便将一封锦册双手奉上:“清单在此,还请殿下过目。”
容隐淡淡应声,将他递来的清单接过。
略微过目后,便又将目光落在段宏带来的另一只木匣上:“这是
何物?”
段宏回禀道:“这是皇后娘娘令人送给殿下之物。属下接到后即刻送来(),未敢拆开细看。
母后所赠之物。容隐低声重复?(),那双窄长的凤眼微深。
顷刻的思量后,他终是垂手,将面前的木匣打开。
匣中并无书信。
仅是放着一枚子母佩。
这是玉佩里罕见的形制。
是由整块玉璧镂雕而成。
雕成之后子母双环相辅相成。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这是他的母后给他的警告。
容隐长指轻叩玉环。
短暂的沉吟后,他铺纸研墨,将写好的诗信重新放回木匣。
“带回长安,交到孤的母后手中。”他的语声淡而平静,如江上渺渺烟波。
段宏比手应声。
携木匣退下,乘着轻舟往长安城的方向而去。
容隐独坐在船舱内。
将剩余的公文处理完后,便也搁笔问旁侧伺候的宫娥:“太子妃呢?”
宫娥躬身道:“太子妃觉得舱内闷热,因此便到甲板上透气。如今尚未回来。”
容隐眉心微敛。
江萤极少乘船。
起初的时候很不习惯。
总有些恹恹地吃不下东西。
待几日后方缓缓好转。
如今也不知是不是又觉得难受。
他这般想着,便自长案后起身。
顺着船中的过道径自走向甲板。
清凉的水风拂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