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隐留意到她话中的细枝末节。
“以徐婕妤所言,那时的厢房无人把守,且密道是敞开的?”
江萤点头:“若非如此,徐婕妤也进不了佛堂。”
容隐眉心敛起。
他年幼时,母后的佛堂把守森严。
即便是成年后与江萤前去时,也要先令影卫支开看守。
绝无可能如入无人之境。
唯一的变数,便是当日父皇前来。
但为何父皇前来,要令母后做出这等反应。
敞开密道,撤离守卫。
仿佛这里只是一处寻常的礼佛清净地。
不想让他父皇过多关注。
是为了这朵优昙婆罗花吗?
但他的父皇知道此花。
而他的母后似也没有传闻中那般在意。
优昙婆罗花为假。
且在毁去半年后,皇后都未曾察觉。
这朵优昙婆罗花,对于她的母后而言,应当没有那般重要。
那重要的究竟是什么?
容隐敛眉深思,最终将目光落在江萤手里的木匣上。
“椟与珠。”不知多久后,他低声启唇。
江萤微愣:“殿下是什么意思?”
容隐握着杯盏的指节收紧。
他渐渐意识到。
也许从他得知这朵花存在的那日起。
便在母后指引下误入歧途。
就像是世人皆会留意椟中明珠,而忽略装有明珠的木椟。
这朵优昙婆罗花也许本就是个障眼法。
真正要掩藏的东西,还在那座密室之中。
容隐终是抬起眼帘:“般般。”
他道:“孤应当再去一趟母后的佛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