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言姨去哪儿吃饭?”她今晚打算看球赛,如果距离不远,可以考虑。
“云曳餐厅。”
“行。”云曳餐厅这四个字仿佛有魔咒一般,万桐下意识点头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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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芷言上车后,从手提袋里拿出半盒蔓越莓曲奇饼干搁到两人中间的空位:“中午买的饼干。”
“长云轩的饼干!”万桐余光瞧见盒子上印着的字,左手控制方向盘,右手蠢蠢欲动地掰动盒子,似乎迫不及待。
“停,你专心开车。”聂芷言拍开她的手,嗔怪一句,纤细的手指拧开盒子。
“啊。”万桐张开嘴等待投喂。
聂芷言偏过头,拿出一块送到她的唇边。饼干是长条形,她觉得一口应该吃不完,然而下一秒,感受到手上的牙齿用劲,饼干瞬间就从手中夺了过去。
“唔,好吃。”鼓满饼干的包子脸满足地挤出笑容。
吃东西的模样,还是和小时候一样。
“还要。”一块不够她塞牙缝,红灯前,万桐眼睛眯成一条缝看向聂芷言。
聂芷言:“······”
又成功被投喂了两块,在万桐开口要第四块的时候,耳畔不冷不热的声音回答她:“忘记提醒你,下午分离尸体组织的时候,饼干开着盖放在显微镜旁。”
万桐霎时反胃,摇摇头表示不吃了。她觉得聂芷言肯定是天蝎座,不仅性格冷淡,甚至还有点腹黑。等等,言姨的生日好像确实在冬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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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云曳餐厅才是它应该呈现的模样,店门外的木椅上坐满了排队等号的顾客。聂芷言刚下车,三四个人一拥而上。
“老同学,约你吃饭太难了。”
“那不一样,我们都在医院,救活人;她在警·局替死人说话,更难。”
“走,进去再聊,我都让服务员开始上菜了。”
“里面有点冷,老聂你最好披一件外套。”
“言姨,凑合着穿。”万桐适时从车窗里递出一件休闲外套。
“谢谢。”聂芷言回以她淡淡的微笑,这是万桐第三次看见女人的笑容,没来由觉得心口泛软,望着她逐渐远去的背影,一时间失了神。
聂芷言刚进餐厅就把外套披上,确实有点凉,现在还是六月中旬,没必要把中央空调的温度开那么低。
“阿嚏。”其中一位怀孕的同学打了喷嚏。
“服务员,我们有生病的朋友,你把空调的温度稍微升高一点。”另一位同学招呼服务员。
“我们餐厅的空调一直是25度,不知道为什么最近突然坏了,找工人维修了两次,还是老样子。”服务员解释道。
“唉,算了,算了,快点上菜吧。”
聂芷言脱下衣服,递给大着肚子的同学,她环视四周,起身往卫生间走去,眉头渐渐蹙起。
餐厅外的停车场,万桐在车厢半躺着,肚子上的蔓越莓饼干盒已经见底。车载广播字正腔圆的嗓音播报着每日要闻,她咽下最后一口饼干渣,心满意足地打了个嗝。又伸长手想换频道,没够到调台按钮,蹭直身子扭动开关,不经意抬头,望见20米开外的黑暗中,两三个黑影鬼鬼祟祟地跟在一个女人身后。
她定睛细看,这不是夏之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