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总是大城市来的,肯定什么贵的都吃过,我们这穷地方也没什么能拿得出手的,不过这现从湖里捞出来的鱼熬汤是最鲜的,运到城里就没这么鲜了。
负责人是个黑黑瘦瘦的中年男人,殷勤地给孟宁越盛汤,给孟宁越盛完后又给萧年盛:孟总的夫人真是
负责人本来准备了一大套类似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赞美之词,毕竟他之前也见过几个城里大老板身边的女人,一个个全都前凸后翘,眼睛大下巴尖,身上的香水味可以飘出三米远。
但是负责人在要把这一套说辞流畅地背出来前,突然卡了一下壳‐‐因为他发现这一位老总夫人和他之前见过的很不一样。
平心而论,很难说萧年有多漂亮,她身材有些单薄,皮肤倒是很白,眉眼都清清淡淡,垂下眼帘的时候甚至看上去有些憔悴和忧郁。
萧年看了一眼有点尴尬的负责人,她冲对方轻轻笑了笑,主动起身把汤碗接了过来。
宴席大概开始了半个小时后,孟宁越和负责人都有些醉了,萧年素来不喝酒,碰杯时只喝的也是茶,几次碰杯后口红被消磨得差不多了,她便向在座的人致了一下意,然后起身去卫生间补妆。
山水酒庄一共三层,萧年从三层的包间里出来后,七拐八拐都没找到卫生间,由于害怕服务员笨手笨脚唐突了贵客,菜上齐后负责人就叫服务生下去了,故而四周也没有人在,萧年转了好几分钟,才看到一个女人从楼梯上来,她手里拿着一瓶酒,大概是给包间里送酒的服务生。
您好,请问卫生间在哪?
女人看了一眼她。
没来由地,萧年突然感觉女人的眼神似乎有哪里不对劲。
你是孟总的夫人么?女人突然开口问道。
萧年皱起了眉头‐‐这个服务生怎么回事?怎么会突然这么问客人?
是。她看着女人道,有什么事吗?
女人定定地看了萧年几秒钟,然后低声说:没有。
三层没有卫生间‐‐去二层吧。
女人面无表情地向前走去,擦肩而过的瞬间,她还斜过身子撞了一下萧年。
萧年看着她走进了标间,然后回过头来,满腹狐疑地向二楼走去‐‐她之前在孟宁越的公司也被心怀嫉妒的女职员撞过,对方无非是觉得自己比萧年年轻漂亮得多,然而却未能成为总裁夫人,所以故意挑衅。不过这个女人其貌不扬,穿着一身土里土气的衣服,明显和孟宁越扯不上什么关系,怎么也干这种事?
萧年走到卫生间,打算把化妆包从包里拿出来‐‐突然,她看到包的拉链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拉开了,包里多了什么东西。
一把钥匙。
那显然不是萧年自己的钥匙,而且她非常确定,自己在从包间出来前,这把钥匙并不在自己包里。
那么只有可能是那个女人放在自己包里的。
这就是她撞自己的原因么?
但她放一把钥匙在自己包里是要干什么?她们认识么?
萧年心不在焉地往嘴上刷了点口红,抬腿向三楼走去‐‐那个女人还没下楼,自己应该还有机会问问她。
然而就在萧年踏上楼梯的同一瞬,她听到上方传来了一声惨叫!
那是负责人的声音!
萧年原地愣了一瞬,然后猛地向楼上跑去,她这一发力实在太过迅猛,穿着细高跟鞋的脚一脚踏空,萧年猛地扑倒在地,顺着楼梯往下滚了好几个台阶。
身后已经有闻声而来的服务员跑了过来,看到倒在地上的萧年吓了一跳,赶紧冲过来把她扶起来:您还好吗?
萧年明显是不太好,她的右脚疼得钻心,手上腿上在滚动中多了好几处擦伤,然而她咬着牙喊道:不是我!是楼上包间!
不用她告诉服务生了。
就在萧年话音刚落的同一瞬,着火警报响了起来。
萧年的瞳孔骤然放大。
宁越宁越!她一把推开服务生,跌跌撞撞地拖着受伤的右脚往上爬,快救人啊!宁越还在包间里!
女士!女士您别上去!危险啊!年轻的服务生急得满头大汗,他们这个房子年头不短了,灾难预防措施做得很是不达标,尤其是包间里全是木制家具这时候往上跑不是找死么?又不是人人都是消防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