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已经想好了礼物——运气好的话,能?在?保护站的山坡下找到一片冰凌花,无色无味,壮美无边,应该算是这世上最盛大独特的礼物。
她想送给纪砚清。
所以她想知道,还有没?有时间。
江闻定定地看?了翟忍冬很久,才从直上直下的错愕情?绪中回神,回答她问在?前面的问题:“六月查出来的,体?积很大,手术难度高,风险大,骆绪……”
江闻停住,说:“骆绪是纪砚清前任。”
翟忍冬:“我知道。”
江闻又一次惊讶于翟忍冬和纪砚清之间关系,似乎已经到了全身心交付,没?有秘密的阶段,那任何概率的分别落在?她们身上都无异于一场剥床及肤的灾难。
江闻忽然?就?不知道怎么?继续了。
她才刚刚听到了她们幸福的开头,怎么?敢直接了当得提结尾?
翟忍冬替她说,“骆绪咨询了医生,权衡了成败的几率,选择隐瞒她,让她自生自灭。”
“不是。”江闻否定,“春天,春天一到,纪砚清会去医院做手术,那时候她会知道真相。”
“这之前呢?”
“……骆绪想让她有一点自己的空间。”
“骆绪都和别人上床了,还管她的死活干什么??”
“假的。”
江闻伸手拨了一把头发,无力地坐回到沙发上说:“纪砚清的问题是集体?体?检的时候查出来的。她的报告一向是直接送到骆绪手上,骆绪确实像你说的咨询了医生,权衡了成败的几率。”
“很低。”
翟忍冬:“再低,纪砚清也有权知道。”
“你不懂。”江闻愤恨地说:“眼看?着纪砚清的年纪越来越大,她爸逼她就?逼得越来越紧,越来越急,她的压力大到几乎每天都要喝半瓶酒才能?勉强睡上几个小时。这已经是变相的自暴自弃,再告诉她她有病,极大概率治不了,你觉得她会怎么?做?”
翟忍冬嘴唇轻颤。
江闻说:“她根本不会治。”
江闻吐了口气,偏头看?着阳台澄澈的玻璃窗:“她喝醉的时候问过骆绪一句,从15楼跳下去是不是不会有什么?痛苦。”
翟忍冬垂在?身侧的双手剧烈颤抖,握成了拳头。
江闻说:“她有时候,是个很颓废的人。”
“骆绪不能?冒险,就?只能?瞒着她,让人换了一份报告拿过去,告诉她只是一个良性的小肿块,切掉就?没?事了。”
“最迟春天去切,再晚,就?没?有手术机会了。”
“这是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