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一盏灯还亮着。
意料之中的事。
即使亮着,她也没理由走上去敲门。
翟忍冬后退一步靠着灯杆,心里没有太大?起伏。
再过一周,她就能在剧院见到纪砚清。
不?知道那时候她有没有和女朋友和好。
希望和好了。
没吵最好。
吵了最好也是那个人先向?她低头。
和好了,她们是会先接吻,还是直接发生关系。
……
翟忍冬装在口袋里的手?紧握,收回视线看着地面。
有蛐蛐一步一步从灯下跳过。
跳进草丛里的时候,翟忍冬直起身体?往回走。
走到十字路口,一声惊呼打破了凌晨的寂静。
“着火了!”
那个瞬间翟忍冬心脏忽地一沉,想都没想就跑上了还是红灯的斑马线。
经过的出租车司机应该骂了她一句“你是不?是有病”,她记不?清楚了,一口气?从酒店1楼爬楼梯到23楼的过程中,不?知道撞了多少往下逃的房客。
她用力甩开挡在前面只知道喊“来人”和“怎么办”的工作人员,踹开那扇烧着大?火的门,看到了昏迷在墙根的纪砚清。
翟忍冬大?步过去扑灭纪砚清裤腿上的火,把她抱到走廊没有浓烟的地方,解开胸衣、腰带,叫她的名字,“纪砚清?纪砚清。”
纪砚清没有回应。翟忍冬伸手?没在她颈动脉摸到搏动的迹象。
翟忍冬立刻跪在地上,双手?叠在纪砚清胸上按压,又俯身给她渡气?,不?断交换重复。
那几分钟里,翟忍冬冷静到脑子放空,她能做出所?有的反应都是本能。
终于看到纪砚清的胸口开始自主起伏那秒,她一晃神,跨过陌生人的界限,手?抖着把纪砚清扶起来抱在了怀里。
翟忍冬在火的燃烧声中张开口,喉咙像是被烟熏了,哑得几乎发不?出声来:“没事了,没事了……”
话落,前方不?远处骤然炸起一道巨大?的轰鸣,酒店堆放在工作间的易燃物?爆炸了,翟忍冬只来得及护住纪砚清,正脸被巨大?的热浪和窜出来的火冲到,眼睛立刻就失去了光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