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城在玻璃杯里倒了一些,将将三分之一。“这点可以吧?不喝多了。”乔司夹菜不说话。“宁靖,妈妈这点算多吗?”鹿宁靖嘴里塞满了玉米饼,压根说不了话。鹿城晃着酒杯坐进乔司怀里。“这多么?”“还没喝你就醉了吗?宁靖看着的。”“我们是合法妻妻,适当的亲密可以给孩子良好的情绪反馈,你干嘛这么扭捏。”鹿城抿了一口,酒香吻在乔司眉侧。“同意么?”乔司坐怀不乱,“在孩子面前喝酒也是不良诱导,她待会也想喝怎么办?”“要想喝,她早就要了。”鹿城继续品酒,杯里的液体只剩杯底了。清透的玻璃杯悬在半空中,微红的液体荡漾,莫名的香味勾引鹿宁靖的味蕾,她两眼发光。“妈妈,宁靖要!”鹿城僵住。乔司揽住她的腰身,定定看了她一会,笑出声。“哈哈哈哈。好了,快过年了,我们稍微放松一下。”乔司拍拍鹿城的臀,示意她起身,悄声道,“放心,早有准备。”她熟稔地在酒柜里摸出两瓶,一瓶是鹿城刚刚剩下的小半瓶,一瓶未开封。“宁靖,咱们今天喝这瓶,妈妈喝那瓶。”“宁靖喝妈妈的。”乔司开了封。“都是一样的,我们比她多,我们更厉害,妈妈就剩一点点了。”被挑起莫名的胜负欲,鹿宁靖迅速去拿了她的专用大碗。“姆妈,快快!”乔司忍俊不禁,给她倒了小半碗。“这一碗抵得上妈妈那一瓶哦。”鹿城取过酒瓶,瓶身、标签一模一样。“真有你的,什么时候弄的。”“有些东西会遗传,宁靖老站在酒柜前看,早晚变成小酒鬼。”“那她会遗传你什么?”鹿城饮下最后一口,又续上,红唇润了酒,愈发鲜艳。“乔院长学得是侦查,嗯……这葡萄汁不知道能忽悠她多久了。”乔司轻笑,眉眼温柔地看着微熏的妻子。砰——“哎——”鹿宁靖饮完葡萄汁,眉头耸起,吧唧着嘴巴,像个中年男人喝白酒的模样,搞怪诙谐。“再来二斤!”“这都跟谁学的,你知道二斤有多少吗?”乔司勾勾她的鼻子,又倒了一些。“再喝就醉了,你看妈妈已经醉了。”鹿城配合着倒进乔司怀里。“嘶——头好晕。”“妈妈,要不要抢救?”扑哧——两个大人依偎着笑,笑得喘不过气。宁靖聪明,跑去打开鹿城的包,取手机打120。乔司连忙制止。“宁靖,没到那个地步,姆妈照顾妈妈就好。”“什么是地步?”鹿宁靖拖着鹿城的包,翻了许多东西,几张卡片飘了出来。“就是——”乔司也不知该如何解释,瞥见地上的卡片,脸色瞬间就沉下了。鹿城美眸浮上担忧,二十多年过去了,乔司还是这么在意吗?“别在宁靖面前使脸色,等她睡了,我们再谈。”番外十:强权的母亲、窗户上凝结不少水滴,股股滑落,连接上了火柴人的四肢窗户上凝结不少水滴,股股滑落,连接上了火柴人的四肢,渐渐缀起水流,看样子,很快就会消失。餐桌上的饭菜还冒着热气,椅子上却没有人了。孩子吃饱喝足,郑重地捧着邀请函回了房,丁零当啷不知道在作什么妖。两个大人神色严肃,面对面,各坐一处沙发。“训练营后天开始,明天我就带宁靖回左阳。”鹿城语气平淡,却不容置疑。“我回不去。”家里大事还是鹿城做主,乔司酝酿半天,也说不出让宁靖留下的话。“你不是早就结课了?”乔司沉默,眼神暼在别处,就是不看不回应。鹿城还没换下白色西装,修长的双腿交叠,倾斜在左侧,女王姿态,不怒自威。“乔司你多大了?这么多年了,和自己的母亲有什么过不去的?”一下掐中死穴,乔司炸毛了似的,控制不住声音。“我过去了啊,可宁靖没必要再重蹈覆辙。”“你怎么知道她会重蹈覆辙?是宁靖自己和妈说想打篮球,她喜欢的。”乔司冷嗤一声,堆出难看的笑。“她什么都不懂,就是爱玩,一旦开始了,哪还轮得到她说不。”“乔司!”鹿城强硬起来,“我们才是宁靖的母亲,她不想玩了带她回来就行了,你究竟在怕什么?”“她是我妈!”乔司鼻翼缩了一下,拼命眨眼睛,她晃了一下那张邀请函,急促的语速有些轻微的颤抖。“一模一样的,当年我拿着这张邀请函进入集训营,就再也没有出来过,无论我怎么努力,都达不到她的要求。责骂、贬低甚至是侮辱,哪怕最后你赢了,她还是会贬低你。你真的要让宁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