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总提宁靖的鹿城让乔司有些别扭,好似本属于自己的注意都被孩子夺走了。自己刚回国那段时间好像也是这样,鹿城并不是特别开心……“宁靖以后会有自己的生活,但我们会一直在一起。”莫名其妙的话,鹿城发怔。“鹿城,我…”老妇老妻了,‘我爱你’三字实在难以开口。乔司喉咙蠕动了几下,闭眼偏头吻了上去。温热的呼吸扑在脸侧,仿佛能听到对方急促的心跳声。年近四十的两个女人,结婚都十年了,走过风风雨雨,不过一个吻,却纯情得耳尖发红。久违的亲吻难舍难分,她们脚下共踏的凉拖蕴含风雨同舟,大红盆里装满柴米油盐,清润的水流淌过她们的喜怒哀乐……她们拥有彼此,何其幸运。“妈妈!”鹿宁靖冲进浴室,小炮弹般朝相拥的两人射去。乔司和鹿城连忙分开,正襟危坐。扑通——没人接住她,鹿宁靖摔进大红盆里,空中满是飘落的名片。有乔司的、有鹿城的。鹿城一把捞起鹿宁靖,湿漉漉的孩子没有哭,反而兴奋道,“妈妈,宁靖的名片呢?”乔司还红着耳朵,与鹿城对视一眼,哭笑不得。铃铃铃——乔司裤袋的手机响了,她双手都是泡沫,鹿城摸出手机,接通,放在她耳边。“喂?祁老师,是尸检报告出来了吗?”乔司奇怪,她与老祁几乎没有交集。半晌,眉头紧皱,褐眸定定凝视鹿宁靖。“溺亡的孩子?和我女儿有什么关系?”番外八:你是不是不喜欢奥特曼、偌大的全身镜明亮清晰,容纳了一家三口的私密生活偌大的全身镜明亮清晰,容纳了一家三口的私密生活。镜子的大背景是一张单人沙发,沙发背上杂乱堆积衣物,裙子勾揉长裤,沙发臂上也垒着孩子的衣服。娴静优雅的女人半躺在上面,冷清的眉眼润着惺忪的迷糊,有一下没一下地叠衣服。屋内暖和,她穿得清凉,极细的吊带覆在白皙肤色上清晰可见,漂亮的一字肩撑起完美线条,起伏的带子蔓过微微突起的锁骨…再往下,便被一大一小的身影挡住了。“你不用跟着我们起来。”乔司容色平淡,褐色带灰的瞳孔深邃温润,散发成熟的韵味,她着白色制服,肩膀、胸口的标志都是新的,修长的手指一一捻过衣襟,扣子妥帖扣好。“怎么这么早?”语气有些淡淡的埋怨。乔司拉上领带,脖颈瞬间紧绷。“是我们昨晚闹晚了,宁靖早就醒了。”鹿宁靖模仿母亲的模样,肃着脸,眉间耸起两个小揪揪。她也着白色衬衫,只是肩膀、胸口没有标志物。衬衫熨过了,崭新又服帖,被她的肚子顶出一个弧度,一双胖手捻过所有扣子,停在领口磨蹭,没有一颗扣上的。乔司弯腰替她扣上,却见她目光无聚焦,嘴里嘟囔什么,像个马上要去参加面试的应届生。“宁靖,不要紧张,还有姆妈呢。”鹿城招呼宁靖过来,仔细捋顺她的头发,规整得像个小大人。“别怕,记住妈妈说的就行了。”小脑袋点了点。乔司道,“宁靖,出门前再上一次厕所。”鹿宁靖仍是不停念叨,转身颠颠跑去厕所。乔司坐上沙发臂,捞起鹿城靠在自己大腿上。“我抱你回去睡?”鹿城闭着眼,光裸的手臂滑在柔软的衬衫上,摸过她的胸口,在她颈后交叉。“你穿得什么,好硬。”“换了一副新的胸标和肩章,正式一点。”鹿城噗嗤笑出声,困意勉强消去了些。“你比宁靖还紧张。”堂堂一校院长,参与起草部门规章都懒得穿警服,不过一个小型会议,连胸标都换了。“穿久了会翘边,正好换了新的。”鹿城撑住她的胸口,拉出一些距离,她食指描摹了一遍警号的轮廓,然后缓缓撕下。“不然你就陪我睡觉,让宁靖自己去吧。”“她还小。”心脏处的按压忽轻忽重,与心跳同频,或许,是她的心跳追随着那只灵巧的手。慌张、害羞的秘密被探取个彻底,一如当年。鹿城重新贴上她的警号。“戒了尿不湿,她已经能控制自己的生理反应了。上次带她去公司,也听得有模有样。”“妈妈…”门口探出个小脑袋,下半身都藏在墙后,黑亮眸子晃啊晃。鹿城也从乔司怀里探出脑袋,柔声道,“宁靖,准备好了吗?”“没…”“过来,宁靖。”鹿宁靖犹犹豫豫,还是走了进来。她两手拽住裤兜,两条腿也别捏地横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