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怕动静过大引来外间的侍卫,谢惊枝压低声音,为了不影响气势,一双眸瞪视着谢尧。
谢尧一脸无辜:“我不过临时领了个虚职,徐越则的官职不知比我高了多少阶,无论是抓他还是抓他的人,都需得大理寺的抓捕批文才行。”
“可我们只是怀疑,并没有直接证据表明真是徐越则犯的案。”谢惊枝咬牙切齿道,“就算是要抓何观,也顶多是以他买下的宅邸中藏有白骨为由。”
“正是如此,我们才需要借卫大人的公章一用。”
将假传抓捕令说得如此轻松,谢惊枝一时有些无言。
像是被她面上无可奈何的神情取悦一般,谢尧轻弯了弯眸:“只要大理寺出手抓捕徐越则,我自有法子让他认罪。”
心里压根儿没底,谢惊枝面上一派镇定自若,颇为乖巧地点了点头:“我相信殿下。”
总归她都在卫胥书房里翻了半天了,日后若要定罪,她如何也逃不过以共犯论处。
又翻找了半天,谢惊枝望向站在书房另一侧的谢尧,抿了抿唇,犹豫片刻,终归是没忍住心底的疑问。
“殿下。”
“嗯?”
“隆白当铺当初缘何想要急急出手掉那处宅邸?”
谢尧淡笑着反问回来:“沉姑娘觉得是因何?”
沉默片刻,谢惊枝轻声道了句:“按大熙律法,凡于民宅内私建密道者,可判服劳役十载。”
“不错。”谢尧一边应声一边翻看着卫胥放在桌案上的奏疏。
“那隆白当铺还一直留着密道石门的钥匙。”谢惊枝瘪瘪嘴,小声嘀咕了一句。
“有备无患。”
不动声色皱了皱眉,谢惊枝莫名回想起,在谢尧暂住于辨言堂的那一日,他吩咐秦觉拿着玉佩去兑换银钱的当铺,正是隆白当铺。
“过来。”
这厢还沉浸在思绪之中,倏然听见谢尧叫她,谢惊枝下意识向他走去,面露困惑:“殿下?”
还未反应过来,她便猝不及防被谢尧一把扯至书房左侧的屏风后。
腰间乍被一道力量禁锢住,谢惊枝条件反射想要挣脱。
下一瞬,温热的气息贴近耳侧,浑身止不住一颤,谢惊枝瞳孔骤缩,羞怒地惊瞪向谢尧。
手下力道未收,谢尧低低说了句:“噤声。”
门外的声音渐近,谢惊枝一僵,克制住挣扎的动作,凝神去听外间的动静。
“大理寺如今能被治理得井井有条,卫大人功不可没,当真是前途无量啊。”一道浑厚的声音笑着道。
少顷,传来卫胥淡淡的声音:“宁大人,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