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侍卫又给他?甩了两鞭子?,一鞭子?甚至打在了他?的脖子?上,雪白的肌肤顿时皮开肉绽,鲜血流淌而下。“让你回话,不是让你问问题,赶紧回答陛下。”余绥没有说话。他?目光淡淡地看着座上的男子?,方才他?从他?的话中,还扑捉到?了两个字——“荷县”。他?和温宜笑去?荷县,只是为了取回他?的眼睛,但是对于皇帝而言,荷县似乎蕴含着别的意思,他?带温宜笑去?过很多地方,皇帝不提别的,只提了荷县。而且方才皇帝问他?那?么多个问题,把荷县放到?最后,说明?他?真?正?重视的,是他?带温宜笑回荷县这件事。“荷县是温家故里,是你曾经的家,而你后来?起兵登基之后,却故意隐瞒自?己的故乡,甚至再也没有回去?过,你说,你是不是心虚了?”“你怕我?带你女儿回荷县除妖,你怕我?带着她发现了什么东西,所以你查出你女儿的行踪以后,心里有鬼,故意用崔灵姝的事情,压迫你女儿,对不对?”“住口!”皇帝似乎被戳穿了心思,当即大怒。“还嘴硬是不是,朕知?道你是袁家的纸人,袁家的纸人是有痛感的,今日就让你尝尝这天牢十八刑,看看你嘴能硬到?几时!”说吧,就让人给余绥上刑。夹指板,皮鞭,碳烤。一样一样,轮番上阵。烧得滚烫的铁烙直接烫在了余绥的脸上,他?能够清晰地听见?,贴紧皮肉炙烤的声音。他?眼神依旧平静,安静地凝视着皇帝。皮肉之痛,对于他?而言,不过是最低级的感受。酷刑上遍,他?头发散乱,衣服被撕成了破布条一样,浑身都是血,尤其是脸上,那?张精致的脸上有着一块巨大的烙印。他?冷冷地抬眼看向皇帝,沙哑着声音道:“你只会用这种卑劣的手段来?逼我?开口,你想要知?道我?和你女儿在荷县做的事情有什么触及你的什么卑劣的事情,你在害怕什么呢!”“你住口,来?人,给朕将他?押入水牢!”余绥闭了闭眼睛。……折月轩中,烛火早就熄了。余绥不在,温宜笑独自?一人躺在大床上,感觉床都宽了不少。虽然她知?道余绥就在她脑海中,但是没了他?这个人,她直观感受到?屋子?都孤寂了不少。余绥担心她寂寞,在脑海中喋喋不休起来?,尽量不要让她太安静。余绥开始扯话题,说一些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他?说起他?刚刚诞生的时候,就已经知?晓了这个世界的一切,万物运行的规律。对于他?的养父养母,他?只要稍稍占卜,就能知?悉他?们的生老病死的规律。不过后来?,当他?将养父养母的死期告诉他?们以后,收获的是他?们憎恶的眼神。他?发现,这种数着日子?等待结果的日子?,对于普通人来?说,实在是太痛苦了。“人们总是倾向于未知?,未知?会带来?希望,已经确定的日子?,无法改变的结果,则会变成绝望,瓜熟蒂落,生死由缘,后来?,有关未来?的占卜,我?很少会去?做,就算无心占卜出了结果,也不会告诉那?个人,而且,以我?现在的力量占卜,也很少能完全准确。”温宜笑躺在床上,“占卜出来?的未来?就不可以改变吗?你当初不是占卜我?会死在冰河里吗,为什么……”她还没说完,余绥就打断她:“那?本就不是你的未来?。”就好像当初天地大旱,他?付出了他?的一只眼睛和半身的力量。他?也修改过温宜笑的命格。余绥的声音忽而变得很慢,很柔和,“在你应有的命格里,应该一生平安顺遂,富贵无忧,福禄双全,健康长寿,你死在冰河中的那?个未来?,本来?就是崔灵姝强行闯入所导致的偏差,本来?就不是你的未来?,笑笑,你要相信,你今后的命运,一定是光明?灿烂的。”温宜笑笑了一下,“真?的吗?”她现在可还关在宫里呢。“是真?的。”确实,如果不是崔灵姝,温宜笑的确还是生活在温室里的公主,被所有人宠着,不用担心温饱,这样子?平安地度过一生。温宜笑翻了个身,“行了,说正?事,外?面那?个东西,是我?猜的那?个人吗?”余绥那?边停顿了一下,“是的。”温宜笑撇撇嘴,“有什么办法直接杀了他?吗?他?出现在这里,大概是崔灵姝的授意,杀得干净彻底一点?我?可不想他?继续再出现在我?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