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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45 章(第1页)

春桃出去端茶,梁堇也跟了出去,留夫妻俩人在房里说话。春桃不解:“出了那事,不说与姓杨的闹,怎从他那拿盒首饰回来。”“谁知晓呐,八成是嫌闹起来不好看。”梁堇说。江三郎在房里一直没走,吃了晚食,看样子要歇在房里。春桃她们伺候荣姐在外间净了牙,洗了脸。荣姐把喜儿,坠儿打发走,留住了春桃,去里间一会拿出两件旧插来,说与春桃和梁堇,一人一根。春桃拿着插,去下人院,寻梁堇。“喏,这是她方才给的,说咱俩一人一根,你要哪根?”春桃坐在梁堇床上,拿出了小插来。就见两根俱是银的,一根插头上是石榴花,一根是菊花,菊花的花心是攒了细珠儿的,瞧着菊花的别致些,梁堇就要了石榴花的。“今儿得了一大盒,也不说给咱两样新的。”春桃小声说。“旧的不给咱,咱也没有,等她这盒戴腻了,姐姐不说她也给。”“我也就和你这麽说,教她知晓了,非要骂我。”春桃和荣姐这般好,也少不了在背后说人。常言道,谁人背后无人说,谁人背后不说人。俩人说着话,春桃捏了捏梁堇床上的被褥,嫌单薄,她那还有一床,让梁堇去抱来盖。“我这盖着正好,盖的多就忒热了,热的人迷迷瞪瞪,反而要留恋,不想起床去当差。”“你的歪理恁多,你不去抱,我给你抱来。”梁堇不想劳春桃,只好跟她去抱了来。香豆见她从外头抱了褥子来,问从哪抱的,梁堇说是春桃。“怎一个好姐姐,就教你得了去,我床上的薄,也没人疼。”梁堇便给了她盖,上床歇息的时候,她的脚又痒了,想是冻了,这已是穿厚袄子的天儿了,上月还穿单夹袄呐。夜里不知何时起了风,吹得窗纸直响,梁堇醒了,蜷着身子,挠了挠发痒的脚,解了痒意,往窗子那看,就见有亮光,想是落雪了。又看了两眼,睡了过去。第二日,香豆见梁堇说起就起了,好生羡慕,她哪里知晓,梁堇的被窝只温热,没有她的热气足。足足的热气,把人的皮肉,都烘酥了。见她这天还穿单布鞋,就问:“你脚不冷吗,怎不穿冬鞋?”“过几日再穿,还没到冷时候呐。”

梁堇说罢,系了裙子,穿上袄子,打开了门,就见外头一片雪白,雪下的蒙了鞋,梁堇搓搓了手,回屋寻了两块油纸扎住了鞋子。从房中桶里舀了水,洗脸刷牙,又梳了头发。香豆问她请了半日假,磨磨蹭蹭才起,又去隔壁借了热水来使,这会儿梁堇已经到院子里当差去了。她交代李大娘,赖媳妇,严嫂子仨人扫雪,秋雀和彩娟去打热水。交代罢,也就没事了。说没事,是差事上没事了,她还有自个的事,就是寻机会,去招惹喜儿。“喜儿姐,怎睡到这时才起。”梁堇绕到后罩房来,那喜儿怕冷,今儿晚起了一会儿。正在房里穿裤儿,就见梁二姐来说。“昨夜里落了雪,冻死个人,你起怪早,怎不多睡会。”喜儿笑说。梁堇道:“要是都多睡会,房里院里的差事谁干,姑娘起来,不见这个,不见那个,不怪当差的人,只会怪我这个管人的。”梁堇阴阳起人来,气死个人。这喜儿心里恼突突的,就是先前的宋妈妈在,她迟会起,也不见她说人,面上却不见恼,还笑嘻嘻的,说她这就收拾妥。这厢丰儿问秋雀要了半瓢热水,又舀了半瓢凉水,搅合搅合,撸了袖儿,正在房前洗脸。就见喜儿一面系袄带子,一面朝这走来。她忙往脸上撩了水,湿了手绢,拧了拧,边擦脸,边过去问她:“喜儿姐,你怎麽衣裳没穿好就出来?”喜儿见有人在这边扫雪,不肯说,泼了盆里的水,又舀了水洗脸,丰儿把自个的手绢递给她使。喜儿接过来,擦了脸,与丰儿说:“我房里有搽脸的膏,去我房里,我挖你一块使。”话罢,丰儿跟她去了房里,才说:“那个二姐,嫌我起的迟,说的我好恼气。”丰儿道:“姑娘都没说,教她说?”“谁教人家当了管事,再不是从前的二姐了。如今在房里,对我使来使去,想当初,她在房里不过是个扫地的,还央我对她多照顾。这会都忘了去,还说起我来了。”“甚麽管事,我才不认她,依我说,这个管事该是喜儿姐你的。”丰儿见她不满,便这样说,可说到喜儿心里去了。“喜儿姐,你可有主意,我听你的。”“我见她,开始得意了,姑娘这会正疼她,我说甚麽都不好使,等她得意到碍了姑娘的眼时,我再去说。”在这之前,她要把那梁二姐的本事学来,才好与她争。≈lt;hrsize=1≈gt;作者有话要说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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