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皇帝病愈后没几日,又生了一场急症,军国?大事?全?压在太子身上,白日着手?政事?,夜晚仍要抽出?时间来侍疾。好在裴远章终于有了消息,在侍卫的护送下回皇城,能帮他分担些许,殊州和当年?魏台一案的证据也搜罗齐全?,张黎被捉下狱,一切似乎都朝着他们预料的方向推行。手?上事?务太多,裴远章还来不及同贺灵将真相全?盘托出?,再听到她的消息,却是人在府中失踪了。她一场大病,一直不见好转,深情恹恹地将自己困在府中,什么也不说,哪里也不去,却不想,竟然忽然就没了消息。太子着裴远章立马去探寻贺灵的消息,先前陷害贺灵的人还没有被抓出?来,说不准就是被那些人给抓去了,那人疯狂无章,谁知道又会对贺灵做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裴远章将手?上的事?务都推下,去长公?主府上调查,景阳长公?主也像没了主意一般,宿昔不梳,紧紧地抓住他的胳膊:“远章,你一定要把贺灵给找回来啊。”“长公?主放心。”“究竟是谁,是谁要为难贺灵,她这个性子,在皇城又怎么会与?人结仇?”裴远章沉默思索,他心中隐隐有了人选,立马着人去那人曾经出?现过的地方调查。而?另一处,贺灵仍旧被那个男人抓着,遮挡眼睛的丝绸被扯下,贺灵才发?觉,自己被带到了宫中。“这就是你舅舅和母亲小时候住过的冷宫。”“你带我来这做什么?”那人冷笑道:“你舅舅病了,病得很严重,很痛苦,难道你作为子侄的,就不知晓去帮帮他?”“你究竟要做什么?”他看了眼明?亮的天色:“到晚上你便知晓了。”贺灵一直煎熬到夜幕低垂,那人敲了敲陈旧的桌面?:“眼下你的太子兄长应该知晓,你如?今就在冷宫之中,一会他就会来救你。”“说实话,我也不想伤害你,妹妹,不过要你的命,就得用?他的命来换了。”“贺决,你就是个疯子。”贺决认同地点头:“那些事?他们将我逼成这副样子,我即尝了苦果,他们自然也得尝尝。”他灵敏地听到外面?的响动,将贺灵捆好丢在一边:“到了。”冷宫外护卫执剑,严峻地看着紧闭的房门,吱呀一声,门缓缓在他们面?前开启,众人右脚皆后撤一小步,随时准备上前。“又见面?了,太子殿下。”“是你,贺决。”贺决点了点头:“看来太子也查到不少事?了,还知晓鄙人的名字。”“贺灵与?当年?的事?又没有分毫的关系,你要报复,也找错了人。”“哈哈。”贺决大笑道,“别把我想得这样狭隘吗太子,你心中有天下,怎么不知,我贺决虽是罪臣之后,心中或许,也有这天下呢。”“强词夺理。”太子冷声道,“贺灵呢?”“贺灵啊,就在我身后,她能不能平安回去,就看太子您……”他垂眸声音忽然发?狠,“愿不愿意拿命来换了。”刀剑之声乍响,太子也抽出?长剑,同贺决打斗在一起,狂风将宫门吹得砰砰作响,殿前很快堆积起伤亡的尸体,贺决身上鲜血将身上的布帛印染得越发?深沉,而?太子身上也见了露骨的伤口。“像取孤的性命,你怕是还没有那个本事?。”贺决挑衅道:“是么,只怕太子今日,就得殒命在此处了。”太子抬剑便要刺去,眼前忽然一阵白烟,待烟尘散去,面?前的人也没了踪迹。“无耻。”他暗骂一声,忙去里间找贺灵的踪迹,贺灵被捆成一团在地上挣扎,太子忙取下系在她口中的锦缎。“你没事?吧。”“兄长,兄长,快跑。”太子背后一寒,外间响起巨大的爆炸声,火光卷着石块木块,将周边的一切都冲击成废墟。他根本来不及反应,抓着贺灵往外滚去,最终被火光吞没。巨响让昏迷中的皇帝也猛地睁开眼睛,他嘴唇动了动,才找到自己虚弱的声音:“怎,怎么了?”俪妃十分耐心地帮他将手?放回到锦被中,掖好被角:“没什么的陛下,只是太子出?了点事?罢了。”皇帝陡然睁大了眼睛。俪妃又洗好帕子,细致地为他擦脸道:“陛下何必吃惊,当初你纵容贺决对您野心勃勃的兄弟下手?的时候,不久该料到,他会对您出?刃吗。”“你,你是……”“我,我不过一个无名之辈罢了,陛下识不识得我都没有什么所谓,只是今日之后,全?天下都要知晓我,他们从未看得起的奴仆之女,就要成为这天下母,而?我的孩子,就会登上至尊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