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灯没有打开,氛围灯和边几小灯色调调成?了暖黄,有一种中世纪古堡里点着昏暗蜡烛的感?觉。融融暖光中,似乎浮动着暧昧的葡萄酒香。让我看看是谁偷吃了。小狗翕动着鼻翼,他悄默声儿地换了鞋,偷偷走近了酒香浓郁的中央。只见茶几上摆着一只半满的高脚杯,酒瓶也快见底了,而这点葡萄酿出?来的甜涩液体,通通进了某只醉猫的肚子。一只手正?耷拉在沙发边缘,上面覆着丝绸质地的布料,像是羊脂玉上的绢布,轻轻一碰就会径直滑落。沈南昭似乎醉得狠了,他整个人窝在沙发上,另一只手臂虚虚搭在眼前,曲着右腿,露出?了小腿流畅的线条,散开的衣襟也显得有些凌乱。外面睡着凉了怎么办?秦轲弯腰想去抱他,他顺手放下了小蛋糕,小铃铛轻撞,发出?叮铃的清脆声音。他毫不在意,但手刚环上那人时,就感?觉自己脖颈处被?揽住,随即唇边传来了柔软湿润的触感?。他反客为主,侧头吻了上去,两?人气息交错,酒味在唇舌间骤然晕开,碰撞,交融,逐步酝酿成?了更甜腻的气味。似乎感?觉到对方的气息不稳,秦轲终于舍得饶过他,他垂眸看着沈南昭朦胧又清醒的眼神,轻笑了一声,抱着宝贝兔子坐上了沙发,有一搭没一搭地轻拍着他的脊背。“怎么了,你每次有事瞒着我,就会来哄我。”秦轲耐心?地垂眸,他的手覆上了微凉的脊背,像是在摩挲着上好的瓷胚,漫不经心?地轻喃着。他感?觉到手下的身躯微微一僵,倏忽又笑了起来,露出?了小尖牙:“可是我不在乎,巴不得你多心?虚下,好多来哄哄我呢。”沈南昭安静地趴在他的身上,无端显得颓唐,他沉默许久,闷闷的声音从他的肩膀处传来:“别说?了。”他将人拥紧了些,似乎受惊般轻轻颤抖着:“秦轲,别说?了。”怎么能不提呢?谁都看不清秦轲敛着的眸底,满是沉沉暗光。他用唇在他的耳垂上落下亲吻,又小心?地抚摸着他的后背,一下接一下,像是给受惊的猫顺毛。只有这样?,你才能乖啊。危机四伏,引火烧身最近石林春风得?意?,自从他拿着鸡毛当令箭,全盘接手项目工作后,便随意?找了个由头,将张宇天发配坐冷板凳。就连以前“独掌大权”的叶副总都只能暂避锋芒,他在tg的身价水涨船高,应酬也一个接一个。中午,他吃得?红光满面,被合作方?殷勤送回了别墅,一进?门便扯着嗓子嚷嚷着再来一瓶。“喝喝喝,你最近能不能花点?心思在正经事上?”石母满脸不高兴,她瞥了一眼外面正当空的太阳,冷哼一声,“你们一个两个的,就让我操心好了!”“哎呀我心里有数,tg再小也是肉啊!秦轲的不也是咱们家的,那?我不得?捞一笔?”石林瘫在沙发上?,活像是案板上?随意?摆放的猪肉,他扭头左右张望。“石悦呢,石悦去哪儿了?”他嚷嚷道。“别喊了,又去老宅那?里了——也不知道这两天秦延闻同她聊了什么,成天回来魂不守舍的,一个劲儿地往外跑,就在秦家原来的房子那?里,一待就是一天,跟丢了魂一样。”“啧,她啊,就是心太软。”石林愣愣地看着天花板,突然像是离水的鲶鱼般弹跳起来,“我去找她回来!”“哎,你行?不行?啊,好好和她说……”石母见他步伐还算稳当,想来喝的也不多,况且秦家的老宅是同一个物业代管,离他们家也就二十分?钟左右的路程,不算太远,便也放心让他走走。秦家老宅位于江城最早开放的别墅区,当时建筑面积只用了规划的百分?之四十不到,后来随着城市重心转移,这边的项目并?没有被看好,二期规划便搁置下?来。这一搁置,就经历了老宅被低价出售、赎回等一系列的事情,最后秦家在重新购回别墅后,作为第一大股东,重启了二期项目,命名为香榭九号。这也是秦氏集团仅有的几个房产项目之一。这栋别墅历经了两位女主人,一位是秦晟的母亲,姓周;另一位便是石悦。这段时间,她按照家里的吩咐,主动?和秦延闻联络,重温过去时光,好干柴烈火旧情复燃。但聊着聊着,她自己就陷进?去了。她时常会想起在老宅的时光,别墅里欢声笑语不断,她拥有体贴的丈夫、活泼的儿子以及懂事的继子,而不是如?今这样,所有人都处于一种不尴不尬的境地,尤其是她的亲生骨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