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呢……啊!”猝不及防被他狠掐一把腰,顿时疼得她泪珠在眼眶里打转,她急忙抓住他不安分的手,委屈巴巴地道:“好疼,玄戈……”魏玄戈冷哼一声,又在她唇上狠狠咬了一口,弄得她哭起来才松开。沈澪绛委屈极了,明明是他自个儿不记得了,这下倒成了她的错,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她突然巴不得他永远也记不起来,不然也不会像现下这般作弄她。魏玄戈看她哭得伤心,火气顿时散了大半,心里虚得不行,忙不迭地俯下身,将她的脸从枕里捧出来,胡乱地亲了几下,讨好地说:“好阿绛,都是我猪油蒙了心,饮了几口小醋才将你作弄成这样。”一边说着,口中仍在不停地认错:“都是我的错,为夫给你揉揉……”沈澪绛恼极了他的不正常,任他如何说都不愿出声搭理,只一味低声哭着,说得她烦了便抬脚踹在他下腹。魏玄戈被她猛踹一脚,惊出一身冷汗,饶是如此也疼得不轻。他捂住身下一脸痛苦地望着她道:“好阿绛,你要将我踹废了。”沈澪绛冷哧一声,扭过身子,带着哭腔骂说:“废了才好!那样方能不胡乱作弄人!”魏玄戈苦笑一声,又欺身而上,在她耳边道:“若是废了,谁来给你欢快?”她回头啐他一脸,柳眉倒竖,“便是没这事儿我也能活得成!”“好好好,是我,是我活不成!”说罢,将鼻子凑在她的香颈里如头小奶狗似的拱头闻着。但是风水轮流转,魏玄戈也没落着好,一连被她冷了数日,最后还是他抱着女儿在她面前跪哭了一番才作罢。番外九“又输啦!你个小笨蛋!”沈庇则方踏进屋,便见到母子俩坐在炕上玩摇骰子,许是输得太多,小孩儿脸上被墨笔画花了脸,显得极是滑稽。“嗳,别动别动。”见他要跑,李幻桃赶紧一把抓住他,将小人儿拖到身前,举起墨笔在他额上画了三道杠。画好后板着他的脸仔细瞧了瞧,原本俊俏的小脸蛋被画成了四不像,配上他那副幽怨的眼神,当真是好笑。李幻桃噗嗤一声笑出来,揉着他的脸说:“愿赌服输,谁让你这么笨!”见他不乐意的撅起小嘴,她叉腰理直气壮地道:“本来就是嘛!小笨蛋!略略略!”小孩儿虽年纪小,却也知道她在奚落自己,于是冷哼一声,生气地扭过头,不知道他看到了什么,眼睛突然亮了起来。只见他突然兴奋地尖叫起来,扭着小身子慢悠悠地下了炕,然后撒着两只小短腿往前奔去。沈庇则看见朝自己跑过来的小孩儿,展颜一笑,远远地就俯身朝他伸出了双手。李幻桃看到他的身影,心里一惊,赶忙转身把炕上的骰子等物藏起来。接着又装作若无其事地下了炕,往前几步朝他甜甜笑道:“夫君,你回来啦!”沈庇则单手抱着孩子,望她身后看了一眼。她这招属实是掩耳盗铃,自欺欺人。他无奈地摇了摇头,正准备开口数落她:“你……”哪知李幻桃不给他说话的机会,双手合十抵在脸前,嘟着小嘴弱弱地道:“好嘛好嘛,不会再有下次了!”沈家家风严谨,如骰子那等只能在赌坊里出现的物什绝不能出现在沈家这般风雅清正的人家里,故而李幻桃就算再跳脱,也不敢让公婆知道自己偷偷地带着儿子玩那等不正经的东西。沈庇则平日里虽宠她,但在这些原则上的事情不会轻易松口,所以私底下没少提点她,她也一而再再而三的应承过,可如今还是打了自个的脸。因他如今成了中书舍人,每日里都忙着起草诏令,参议政事,权利日重,本以为他今日也要好晚才能回来,她便抱着侥幸心理偷偷地带着儿子玩骰子,哪知他今日破天荒地这么早就下职。唉,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她认错得这般快,倒是让人不好说什么了。沈庇则叹了口气,看着她仍旧一脸祈求,板着的脸忍俊不禁,抬指点了点她的额头:“你啊……”李幻桃便知道他这是不决定追究了,于是松了一口气,灿烂地冲他笑起来。趴在父亲肩头上的小孩儿突然不满起来,皱眉抬手指着她,一脸控诉,嘴里咿咿呀呀地叫着,似在指责母亲玩弄自己的事实。沈庇则被他的样子逗笑了,掂了掂手中的小孩儿,柔声问他:“怎么了,瀚哥儿。”“是不是因为娘亲调皮又捉弄你啦?”孩子的名字是沈父取的,周瀚两字源自《诗经》中的“维申及甫,维周之翰”,意为国家栋梁之材,可见老爷子对其寄予的厚重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