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峦下意识脱口而出。祝子绵抿唇笑笑,没说什么,拿起浴巾走出房间,没一会儿又回来,拿着感冒药和温水。峦面露不悦,“我没事了,不用吃药。”祝子绵摸了一下峦的额头,“嗯,是好得差不多了。就是低烧,37度5左右吧。再好好睡一觉应该就没事了。”峦佩服地看着绵,心想这应该是苍的功劳,把绵变成了行走的温度计。不知为何,想到苍在绵的生活里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峦还是忍不住酸了一下,不服输一般嘀咕:“我身体没那么弱,只是还需要时间调理。等我调理好了——”噗呲——祝子绵乐了,“你在紧张什么?怕我嫌弃你啊?”峦眉眼低垂,脑子里翻腾了一堆的话,哪句都觉得不妥,最后实打实地“嗯”了一声。祝子绵笑着让峦把药吃了,然后扶峦躺下。他倚靠着床头,坐在旁边,顺手捏着峦的耳垂玩,“你瞎想什么呢?难道我答应你求婚,就是为了和你干那事儿啊。”峦昂着头,迎着绵调皮的眼眸,有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美好得像在做梦,这让他有些患得患失,怕绵答应他求婚只是一时冲动。他故作玩笑地问:“这个时候向你求婚,还在这么多人的围观下,是不是挺不厚道的?你不会觉得我在情感绑架吧?”祝子绵揶揄地笑起来,心说你当众求婚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这一次怎么良心发现,反省起自己厚道不厚道了?峦被绵瞧得紧张,生恐绵下一句就是“对啊对啊,害得我陪你演戏。”而与此同时,绵右手一直在转着左手上的戒指,让峦真担心下一秒,绵就会把戒指摘下来。但祝子绵没摘,他转了转那枚戒指,然后举起左手饶有兴趣地欣赏起来,口中反将一军,“你厚道不厚道我不知道,反正我不打算厚道,戒指既然戴到了我手上,我是不会还的。回学校我就告诉所有人,小爷十八岁成年礼就结婚啦。一个个地快给我攒红包去。”说到这儿,他顿了顿,收回手,目光变挑衅,直接逼向峦,“到时候,我要是没结成婚,你的斩神就别想要了。”峦“害怕”地眨眨眼,觉得情节走向不对劲啊。明明是我求婚,怎么变成我被逼婚了?但都无所谓,婚就对了。绵的话让峦心安了许多,他笑了,“好,斩神就是我给你的聘礼,全凭你处置。”祝子绵乐得七扭八歪,“怎么听上去,不是斩神收购了天起,倒是我天起把斩神给收了。”峦握住祝子绵的手,紧紧十指相扣,笑得像破冰的暖暖日光,幸福四溢,“谁收了谁都好,重要的是,它们在一起了。”-第二天,祝子绵就跟着峦来欣赏他的聘礼了。斩神的员工提前收到消息,对于绵的出现,都维持着寻常的礼貌与寒暄,没像看诈尸一样。听助理说,绵当初那场车祸没死,只是失了忆,所以消失了这么久。这故事狗血,但是大家信。没过一会儿,峦就开始忙了起来,这是他本周第一天来公司,堆了一堆要看的文件。祝子绵不打扰,开始自己慢悠悠地闲逛,若有意若无意地,就逛到了《追爱模拟器》项目组。楠先看到了绵,腾一下站起,眼圈立刻红了,“绵——你还活着,真是太好了。”说着,他就向绵扑过来,想狠狠抱一下。祝子绵还在想怎么反应合适,滔眼急手快,抓小鸡一样,拎着楠的衣领把楠拎了回去。“干什么,干什么?”滔满口教训,“人家现在又不认识你。你这一见面往上扑,别吓着人家孩子。是吧,小绵同学。”说到最后,滔调侃的目光落在了绵身上。祝子绵干巴巴地牵了下唇,想滔这小子真是识实务啊。以前叫绵经理,现在成小绵同学了,还这么不正不经的。不劳祝子绵发作,楠先给滔一拳,“瞎叫什么!绵失忆了也是董事长的人,迟早是咱俩的老板。”滔揉了揉被打疼的地方,“迟早也有迟有早啊。那他现在就是个未成年,我不叫他同学叫他什么?难道叫他小屁孩儿啊?”楠紧张地看了绵一眼,虽然看不出绵的喜怒,但是已经追着滔打了起来,“你这张嘴,迟早把你害死。不如先让我给废了,省得连累我。”两个人在办公室里追逐起来,祝子绵眼波跟了一会儿,不自禁地笑出声,“你俩相处得还挺好的。”“好什么好!”楠停下来,扶了扶眼镜,“要不是他技术好,谁愿意跟他。”话落,屋子里突然静得很微妙,祝子绵似笑非笑,滔似哭非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