绵接过这个小盒子,感觉到里面是有重量的,肯定不是空的。但见工作人员一脸耐人寻味的笑意,总觉得有诈。“这个拆开要还是个盒子,我拆了你们设备。”绵先放了句狠话,工作人员没说话,笑得僵了几分。绵预感不妙,火速将盒子拆开,果然还是个盒子。但他神情变了,却不是愤怒。周围人的神情也变了,发出惊讶的呼声,此盒子非彼盒子,谁看到这个盒子的求婚聘礼峦的话让吃瓜群众有些失望,情绪开始回落。他们觉得,求婚的人卑微到连求婚都不敢提,只要一个备胎的机会。话都到这程度了,眼前这小男生要是再不给个面子,那还留着过年吗?于是大家都用一种没什么期待的目光看向祝子绵。祝子绵眼波晶莹,反射着一片灯光闪烁。但他嘴角翘着,笑得很真实,很纯粹,没有一点点敷衍。他仰了仰头,克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然后用任性的口吻说:“不算求婚,你让我回应什么啊?你敢求婚,我再回应。”周围人一听,热情又高涨起来,兴奋地打起口哨。峦向四周扫视一圈,会心地笑了笑。接着,他从绵手里拿回戒指,在众人的鼓励声中,慢慢屈下单膝跪了下来。一旁的工作人员,知趣地放起了煽情的音乐,把氛围拉满。峦把戒指举给绵,声音中隐隐含着啜泣的杂音,“绵,你愿意和我结婚吗?”这还是峦头一次,这么认认真真地求婚,祝子绵也没想到,他眼泪一下冲破防线,哭到咽喉失控,完全说不出话。只能说,求婚时的这一跪,带着若干年根深蒂固的仪式感,有毒。祝子绵甚至不忍峦再等,直接将左手伸了过去,做出等戒指戴上的手势。音乐,欢呼,眼泪,峦也被烘托到极致的情境触动,眼前不再清晰。他接过绵的手,靠抚摸将戒指戴到了绵的无名指上。戴好后,他用力攥住绵的手,狠狠在绵的手背上印了个吻,好像恨不得将戒指与绵牢牢镶在一起,再也分不开。祝子绵顺势将峦拉了起来,与峦紧紧抱在了一起,恋爱的诱人气息撩拨了整条街。四周夜色浓浓,风寒露重,唯这一处春意荣荣,语短情长。两个人一直抱着,抱到彼此都不哭了,能说话了,才手挽手冲出人群,一路小跑地跑出这条步行街,给众人留下了急着干柴烈火的背影。-事实上,祝子绵也真不矜持。一回家,趁峦沐浴的时候,他很主人地把自己两大箱行李收拾进峦的衣橱里,摆出明晃晃在一起的样子,真正做到了新旧恋情无缝衔接。等他沐浴后,他穿着睡衣自然而然地来到峦的房间里晃。明明有吹风机不用,拿着浴巾让峦帮他擦一擦头发。这一个又一个举动,全是暗示,峦觉得今晚他不干点“献身”的事,能把这小金主气哭。但是——峦心里扑通扑通跳,他也不是不想,只是身体不在状态。高烧退了没多久,他就外出跑了一天,病情出现反复,沐浴出来就感觉腿脚虚浮,头有些晕。实话实说吗?绵会不会觉得他身体太弱。硬撑着干吗?绵一样会发现他身体不行。好像怎么做都是死局。峦因此动作有些麻木,擦拭的动作像个机器人。就这么擦了一会儿,祝子绵突然向前一躬身,躲开峦的手,回头笑得好整以暇,“大叔,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