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亦周也就没当一回事。
直到今天,三叔说,“陆生得的是胃癌。”
胃癌。
这件
事儿很玄幻。
三叔说,“我们谁都没发现,陆生自己也不知道。去治疗的时候都当作是胃炎。”
可是突然有一天,陆生晕倒了。
阿蛮她阿妈急得团团转,从山上叫司机开了车下山,连夜将陆生送进医院。
可医院里的人检查不出什么问题。
只叫她带回家休息几天再来检查。
“可是他现在昏迷成这样,回家跟等死有区别吗?”
阿蛮她阿妈当时眼泪就下来了。
爱钱归爱钱,这么多年,陆生对她的好,她也不是不记得。
医生推了推眼镜,在嘈杂的走廊里很是无奈。
他摇摇头,叹了口气。
“可现在医院的确查不出病症。”
“检测的机器后天才能来,您不愿意等,那就转院。”
“转院就转院!”
“我就不信,满香港没有一个医院能帮我们治病!”
阿蛮阿妈难得蛮横一次。
她狠狠擦了把眼泪,平时的委屈柔弱全不见,转身就去外面喊司机护士。
三叔在旁边看着,忽然很感慨。
“这女人……也不都是缺点。”
三叔的思绪被拉的老长。
但很快,他就神色沉重的摇摇头。
故亦周问他,“后来呢?”
“后来——”
三叔重重叹了口气,布满皱褶的脸上愁容不减。
“后来就是我说的这样咯。”
“你大哥在转院途中突然被惊醒,去新医院一查才发现是异物堵住血管,好运的是,血管被车颠簸疏通他不用死了。”
“差劲的是,医生查出了另外的毛病。
”
“而且已经晚期,治也没得治了。”
三叔的话逐渐飘在耳边。
故亦周打开车门下了车,车窗外落下雨,他打着伞,一步一台阶的路上,想起的却是几年前,他出国前的那个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