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他第一次从时羡眼中看到了‘不甘’二字。
以为是她觉得不解气,贺严稍稍朝她凑近了一些,“季维已经年过六十,十五年的有期徒刑于他而言,几乎后半辈子都要在牢里度过了,而且。。。。。。”
他顿了下,森然勾唇,“季维在监狱里的日子,不会好过。”
贺严的声音像是裹挟着刺骨寒风一般,凉飕飕地钻进了时羡耳膜中。
‘不会好过’四个字,听起来没什么情绪,可从贺严口中说出,那便是真的不好过了。
时羡甚至毫不怀疑,季维进了监狱,不会比入地狱好多少。
只是。。。。。。
“我说的不是这个。”
起身之时,时羡双手撑在桌子上,好一会儿,才抬起头,深凝着贺严问了句,“我说的是,许慕嘉。”
那可是主谋。
可季维伏法了,却始终没见许慕嘉出现。
这不应该。
果然,一听这个名字,贺严周身微不可见地僵了一僵。
但只是一瞬,又很快恢复了自然。
“许慕嘉的案件比季维要复杂的多,牵扯到伤人,持枪,和非法雇佣等等。。。。。。”
他抿了抿唇,弯出一抹浅笑,“别着急,我向你保证,这些人,一个都逃不掉。”
时羡对法律上的事不太懂。
但却不再和从前一样疑心贺严会对许慕嘉心软。
从审理厅出来之后,时羡便没再见到季斯齐的身影。
没有道别,难免有些遗憾。
离开法院,贺严便将时羡送到了天城碧。
破天荒的,苏聿潇和苏乐在家里准备了一大桌饭菜迎接他们。
两个小家伙原想好好感谢贺严,可更令人费解的是,他竟一口没吃。
随便寻了个理由,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下驱车离去。
一路疾驰,直奔市警局。
刹车熄火,解安全带,推开车门,动作行云流水。
一下车,便有一道宽厚高大的身影迎了过来。
没等那人开口,就听贺严紧蹙着眉心问了句,“景铭,什么情况?”
“还不清楚。”
辜景铭眸子微沉,“不过应该是许煜成动了什么手段,否则就凭被管制起来的许慕嘉,是绝对不可能做到在那么多人的眼皮子底下,神不知鬼不觉的畏罪潜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