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速去速回。”
裴臻动作很快,几息之间,这宅子里便没了他的动静。
锦杪站在门口,往左看看,又往右看看,再抬头看一眼悬在天上的太阳,光线刺眼,让她都快睁不开眼睛了。
没一会儿工夫,炽热的阳光就洒进了房间里。
锦杪嫌热,关上门寻了个角落待着,手上不紧不慢摩挲着那把青白玉柄嵌宝匕首,心里默默数着一、二、三……
刚数过百,外面就有了脚步声。
可算是回来了。
锦杪疾步过去将门打开。
-
裴臻出了傅家宅子后,问了几个乞丐,得知了酒老头的去向,来到城东的一条河。
只见酒老头比先前干净整洁了许多,在岸边走来走去找着什么东西,不知是急的,还是晒的,一脸的汗。
一问才知是酒葫芦丢了。
而酒老头怎么找也没找到。
怪不得。
陪酒老头找了约有半刻钟,裴臻在一棵树上发现了酒葫芦。
枝繁叶茂,酒葫芦藏在其中,不仔细瞧,很难发现。
裴臻拿下酒葫芦还给酒老头,二人一起往傅家宅子走。
酒老头喝了一大口酒,骂道:“洗个澡的工夫,就让这群狗杂碎把我酒给偷了,他们以后别想再听我讲穆亥的事!”
裴臻对这件事不置可否。
他对这人所讲之事感兴趣。
“你说的可是真的?”
“裴大人曾是天子近臣,应该比我更清楚我说的是谁。”
裴臻步伐一顿,他倒是没想到这人知晓他的过去,还以大人相称。
“我如今一介奴才,你叫我名字就行。”
酒老头乐呵呵嘬了一口酒,没接这话,“我说那些就是图一乐,听的人乐了,我也就乐了。”
他们走了一段路,遇见一个着急忙慌的乞丐。
乞丐见了裴臻,赶紧说:“刚我看见他们从傅家宅子里扛出一个麻袋,等他们走了,我到里面一瞧,好多的血,然后我捡到这个!”
裴臻对这个乞丐有印象,昨夜布施,这人朝他们连连磕头,到现在额头上还有印子。
乞丐拿出那把他留给锦杪的青白玉柄嵌宝匕首。
裴臻被上面的血狠狠刺痛了双眼,他一时失了方寸,发狠攥住乞丐的衣领,“她人呢!”
乞丐被勒得有些喘不过气,他艰难地呼吸着,抬手朝某个方向指去,“他们…应该是…往码头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