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你就烦!”
咬破了舌头,说话含糊不清,又带着哭腔,可怜之余,还挺可爱的。
裴臻将糖葫芦捡起来放到一边,他走过去,弯下腰,“请殿下张开嘴,奴才给您看看严不严重。”
“我都哭了,你说严不严重?”锦杪凶巴巴地推了男人一把,然而她手都痛了,男人却纹丝不动。
锦杪觉得自己好可怜,她摊开发红的手掌心,吸吸鼻子说:“你看!都怪你!有你这么欺负主子的奴才吗?”
少女娇嫩的掌心通红一片,全因刚才使劲推了他。
按理说,他才该是委屈的那个,偏偏他觉得,就该是她委屈。
裴臻俯首,对着发红的那片轻吹。
锦杪觉着痒,想把手给收回来,男人却不让,握住了她的手腕,温柔吹着。
等到手不红了,裴臻才松开纤细的手腕,抬眸问:“殿下还疼吗?”
锦杪这会儿是懵的,明明雅间里挺凉快的,她却觉得有股热气从脚底直冲头顶,心里燥得慌。
看着裴臻充满关心的桃花眼,锦杪迟钝地摇摇头,“不疼了。”
楼下说书人正讲到精彩处,醒木一拍,四座寂然。
门口店小二听得聚精会神,没注意一瘦骨嶙峋的老者领着一小儿进来,哀求道:“诸位善人行行好,给点吃的吧。”
话音未落,便叫店小二给轰了出去。
店内复又响起说书人绘声绘色的讲述。
一老一小见讨不到吃的,准备去别家店。就在他们转身时,一只好看的手朝他们递来一袋热气腾腾的包子。
老者见状,含泪带着小儿就要跪下。
裴臻忙将人扶住,“你们该感谢的人是琼阳公主。”
锦杪还在楼上听说书,本来她觉得这说书人讲得挺好,故事也有趣,不知怎的,突然就不喜欢了。
她托腮靠在桌上,指尖戳着糖葫芦的糖衣,也不知道裴臻有没有找到方才乞讨的人,有没有把吃的给人家。
正当时,裴臻领着人回来了。
一老一小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草民多谢殿下。”
事情发生得猝不及防,锦杪一不小心就将糖衣给捏碎了,指尖尽是甜腻,秀气的眉心不自觉皱紧。
她温声道:“都起来吧。”
裴臻从袖中拿出绢帕,上前捏着少女的指尖仔细擦拭,糖葫芦的甜腻与少女身上的甜香缠绕在一起,让他突然很想知道入口是什么滋味。
他垂着眼帘,视线落在白嫩的指尖上,薄唇轻抿,喉结滚动,到底是没付诸行动。
锦杪没去注意裴臻的神色,她问起一老一小从何处来,家中可还有其他人。
老者答道:“回殿下的话,我们是从阆中一路乞讨过来的,那边发大水,家里人就剩我和孙子了。”
阆中,那就是从南方来的了。
锦杪想到人吃人的传言,菱唇轻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