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眼角溢出泪花,喃喃说:“我好痛。”
尽生花一下喉间酸痛,可她不敢哭,她不能哭。
血图吸了整整一夜,天明时分方才停手,晃了晃,重新化作山水画,被长涧收入手。
他苦撑一夜,灵力几乎耗尽,攥着血图当场就昏了过去。
再醒来之际已经过了七日。
长涧披衣穿鞋出门,却见平日里闹哄哄的寝舍间竟门可罗雀。
长涧摸不着头脑,传音给寇褚,寇褚叫他不要靠近山门,安心在寝间休息,晚些时候过去看他。
寇褚不说还好,他一说,长涧偏就不听。
他新近研究了如何使换颜术,还未用过,当即便将自己变作寇褚的模样,溜到山门附近。
长涧远远站在阶上,瞧见底下一群弟子似乎正在阻拦一群修士进入泰元宗。
长涧困惑不解,下到一半,逐渐听清底下有人在叫骂着什么。
“泰元宗包庇邪魔,包藏祸心!将长涧交出来彻查到底,还无辜者性命!”
长涧:“?”
他疑心自己听错了,还欲往下走。
这时一名弟子转头见得他,大惊失色地上前,抓着他的手臂就把人往回带,“寇师兄你怎么还敢往山门来,叫他们看见了不得撕了你。”
“啊。”长涧讪讪道,“我就是看看。”
弟子说:“他们那些话你过耳即忘,为了污蔑长涧,他们现在什么话都说得出来。”
“哦,好。”长涧回头望了一眼,群情激愤的人们在山门前汇成潮。
原来他们真的是在骂自己。
长涧想:我什么时候成邪魔了?
“现在什么情况了?”长涧问。
弟子叹出了口长气,他走得飞快,像是生怕长涧被那群人生扒开吃了,他无奈道:“那村民告发宗门的事情传出去后,风声传得太快,昨日还只是寥寥一些人堵在门前,今日便成了这样,骂得也难听。没有证据的风言风语,也能成这般燎原之势。”
长涧说:“啊。”
弟子继续道:“师姐今日与其他几个宗门的来人在主殿那边议事,商议解决之法呢,寇师兄,你自去看看罢,可别靠近山门了。”
长涧应了声,便往主殿去。
殿外有弟子看守,长涧换回自己的脸,到了殿前却没进去,站在门边听里头说话。
尽生花在说:“该说的我已说完,那日发生的事情就是这样,无论再重复几遍,这都是事实。长涧为护众人,至今昏迷不醒,仙门不能因为他天赋是一等一,修为进展快,就以此等恶意怀疑他。”
另有人道:“是,我们自然不会因传言断案。可如今不是我们信不信的问题,是山下人、天下人信不信。尽生花,我们需要你拿出证据证明,你们是清白的。”
尽生花冷笑:“何时清白还需要证明了?”
长涧听他们在里头吵架,隐约猜到几个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