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门外一阵窸窸窣窣,又是倒吸气又是咳嗽声。
长涧知道那是六魔将在门外偷听,他淡淡“哦”了一声,不咸不淡地噎回去:“我跟重九华说好了,让他来当魔尊。”
汝葚笑容一僵,随即伸出食指左右摇摆,笃定道:“不可能,重九华不会当魔尊。”
长涧懒得再理会他,几步踏上高台,在尊位上坐下。
汝葚不知从哪儿掏出把小折扇,抵在下巴上,好整以暇地问:“你真的不要命了?仙门这场死斗,明摆着是冲着要你死来的。”
长涧将解阳蚌珠的匣子合上,淡声说:“很奇怪?百年前他们不就想要我死了。”
汝葚说:“旧案不是已经有了进展,你何必急于一时。你想给泰元宗清白,便该知道,你得活着才能为死去的人申冤。”
长涧的眸子沉在深潭中,阴凉至极。
“泰元宗绝不无辜。”长涧沉声说。
汝葚以为他没睡醒,“你说什么?”
“我追溯血图,能肯定百年前血图就已吸食了磅礴的血气,它出现在泰元宗山脚下,也绝不是意外。”
“仙门的老头那里有只有他们知晓的内情,我再怎么查,也无法还原真相。我必须去。”
汝葚眉一挑,“你意已决?”
长涧说:“我意已决。”
汝葚叹一声,“你那心上人,你也不在乎了?”
长涧拧眉,“究竟是谁告诉你的?”
汝葚“哈”一笑,自得道:“当然是我看出来的,小孩子一样,你瞒得过谁啊?”
长涧沉默半晌,低声说:“你怎么知道,没有我,她不会过得更好呢?”
走出正殿时,穿云领着几个人围上来,满含希冀地瞧着汝葚。
汝葚耸耸肩:“我也无能为力啊,劝不动。”
崖落没忍住骂了一句:“尊主真是糊涂!”
汝葚一扇子敲她脑袋上,说:“慎言,小心挨揍。他怎么糊涂呢?依我看,他最是清醒不过了。”
“那该如何是好,尊主谁的话也不听,可我们不能放任他去送死吧。”孔纵看向汝葚,“仙门没说只让尊主一人前去赴约,大人……”
汝葚打断他:“打住,我是不会陪他去送死的。但我能给你们再支个招。”
几人凑上来。
汝葚小声说:“去找他那个心上人啊,我瞧他还心软,让那姑娘来劝劝啊。”
穿云苦笑道:“我们怎么没想过,但尊主把传音玉牌收走了,我们没有林姑娘的传音契,谁也联系不上她。”
汝葚诧异道:“他没派人去跟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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