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林霜似低垂着眸,任由伤处的血重新浸透纱布,她像是感觉不到疼一样,轻描淡写说出惊人的话,“所以我不去无尽海,我去魔域。”
“在他前往无尽海前,我会拦下他。”
林雪如瞪大双眼。
“魔域?!霜似,你该知道魔域是什么样的地方,仙门向来不往魔域布置侦察弟子,就是因为魔域那群人太过敏感,稍有不慎暴露身份,就可能引来群狼环伺。”林雪如十分坚决,“我不同意。”
林霜似置若罔闻:“明日一早我便出发,这件事别告诉家里。”
林雪如气得想笑:“那你怎么不干脆连我一起瞒着。”
林霜似放缓语调:“因为哥哥是我最后的保障。”
林雪如到底没能拦下林霜似。
第二日一早林霜似就下了山。
原本林霜似还想要不要去拜会一趟云霄真人,从他那里探一探其他真人的口风,但因为战书一事,几位真人都不见人,林霜似也就没机会。
下山后不久,传音便如雪花般片片飞来。
几大宗门的好友不约而同地传音告知林霜似仙门向魔尊发出死斗的事。
此事昨日才有回音,林雪如因为是真人亲徒又掌管天乾山事务,因而比其他人知道的要早些,方淼关自在与楚黎她们,却是今天才得到消息。
如若林霜似没在天乾山,仍旧在其他地方游历,那等她听见这则消息,死斗可能都结束了。
林霜似一一传音回去,说自己已经知晓。
天乾山与相去不远,林霜似先用阵图传送到了距离魔域最近的天枢城中,再御剑前往。
不过两日,就到了两域的交界处。
魔域对仙门深恶痛绝,大多的魔修也都不待见仙门弟子。
进了魔域,便如同羊进了狼群。
林霜似握紧剑,踏入魔域的土地。
魔宫中永恒浓稠的黑暗在烛光下被驱散。
正殿后那一排骷髅墙被降下的纱帘遮挡,经过敲打已经完全不会再发出怪声。
长涧从殿外走进时,早已有人等候在此。
那男人穿着红衣,站在象征魔尊身份的尊位前,伸手要去碰放在一旁小几上的硕大珍珠。
“汝葚。”长涧声音凉凉传来,“不想死就别碰。”
汝葚悻悻收回手拢在袖中,他从高台上跳下来,笑吟吟地上下打量长涧,扬着调子问:“呦,这就生气了?”
长涧盯着他。
汝葚不知死活继续道:“啧啧,不愧是心上人送的东西,碰也不让碰,真小气。”
长涧:“……”
长涧没好气道:“滚来做什么?”
汝葚语气半是惋惜半是期待:“我来看看你什么时候死,我好来接你魔尊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