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火生的怪异,猛烈得很,我只来得及穿上鞋子,屋中的柱子就已经燃了起来。”
“白及欲来救我,却被门锁给阻住了脚,不得已破窗而入,将我救了出去,她自己却险些被火焰吞没。”
方许眸光微动,眼底闪过一丝狠厉,“她吸多了烟,昏死在屋中,只留下一句院子东墙有一处狗洞,直通侯府侧门,让我抓紧时间逃出去。”
“母亲……”柳梵音望着她小臂上缠着的纱布,满眼心疼,“所以您折回去救了白及,落下了伤。”
方许没否认,只淡淡道了句,“疤痕而已,总能除去,与她的命相比不值一提。”
一旁的苏子紧紧捂住嘴巴,强忍着泪水,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她们遇到了世上最好的主子。
谢黎抓住重点,蹙起眉头,低声问道,“母亲可有察觉那火有什么异样?”
方许脸色阴沉,眼底没有半分温,“那火并非生在厨房,而是从我屋中起的,这本就是怪处,且我闻到了硝石和硫磺的味道。”
“硝石…硫磺……”谢黎眸光一深,喃喃道,“再加之木炭,就是炸药。”
“这是军中的法子,谁能知晓,想必不用我多说。”方许抬眸望向他,一字一顿道,“我走了今日一遭,换到他身上,就得用命偿我。”
谢黎沉了脸,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低声道,“儿子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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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牢
夏昭坐在小木凳上,手脚皆有铁索,却不妨碍他大口吃肉,大口喝酒。
衙役就守在一旁,不敢吭声,更不敢薄待了他。
夏昭眼下只是被抓押,罪名还未定下来,官府也不知该如何处理他,只能尽量放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免得他被无罪释放后给他们下绊子。
右侧的衙役抿了抿嘴,朝着一旁的兄弟招招手,低声道,“老三,这位瞧着心大得很,不像是会得死刑的模样。”
被唤作老三的衙役瞥了眼海吃海喝的夏昭,也没了主意,“先供着吧,他一进来就跟咱们要了四个猪蹄子,一盘肘子,还有一壶烧酒,没点把握的人会这般气定神闲的么?”
“也是。”那人点点头,又瞥了夏昭一眼,不敢再多嘴。
过了片刻,天牢响起脚步声。
衙役们抬头望去,瞧见门外有两个人影,沈济与谢黎一前一后进了牢中。
衙役再怎么说也是吃天家公粮的人,又怎会连他们两个都不认识,当即握剑行礼。
谢黎摆了摆手,示意他们退下。
衙役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敢不应,结伴出了天牢。
沈济取下墙上挂着的钥匙,打开铜锁,推动铁门,缓步走了进去。
视线里闯入一抹白色,夏昭吃肉的手一顿,旋即冷笑一声,似是知道他们会来,“你们速度真慢,比我预想的晚多了。”
谢黎唇边挂着冷笑,抬脚踹翻了他面前的桌子,汤汁混着白酒,撒了一地,“你倒是有闲情,躲在这里吃香喝辣。”
夏昭不紧不慢的用袖口擦了擦嘴,抬头望向他,眼底满是轻蔑,“将死之人,又有何惧?”(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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