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黎抿紧薄唇,视线在他的眉眼间游走,冷声道,“邪不胜正,哪怕没有我出手,你残害少女,恶贯满盈,也早晚会付出代价。”
夏昭嗤笑,满脸嘲讽,“淼淼因你岳父而死,我便要取你妻子性命,一命换一命,有何不对?”
谢黎只觉得荒诞,眼神骤冷,沉声道,“夏淼是不堪受辱,绝望自戕,罪魁祸首分明是你!”
“你胡说!”夏昭像是突然失控,瞪圆了眼睛,死死盯着谢黎,“我与她一同长大,她该是喜欢我的!”
沈济抬手,将谢黎拉到一旁,免得夏昭发狂,失手伤了他。
沈济垂眸,望着一脸狞笑的夏昭,扯了扯嘴唇,“恶心。”
夏昭被骂,恍然醒过神来,咧嘴一笑,又变回了吊儿郎当的模样,盯着谢黎说道,“罢了,与你们说这些做甚?说再多,也救不回方氏的命了。”
“那两个贱婢害死了我父亲,我也饶不了你母亲。”
他竟是以为方许死了。
“谢黎,眼睁睁看着母亲被火烧死的滋味不好受吧?”夏昭勾唇,眼底没有一丝温度,“我曾远远见过你母亲一面,不得不说,确是个尤物。”
夏昭仰天大笑,神色癫狂,“黄泉路上还有那等美人作伴,任我摆弄,美哉美……”
他的话还没说完,左脸就结结实实的挨了一脚。
夏昭摔倒在地,沈济犹嫌不解气,抄起一旁的板凳,朝着他的头砸了一下又一下。
夏昭手上有铁链,应对不及,只堪堪护住头,板凳落在头上,发出阵阵闷响。
“够了。”谢黎蹙眉拦住他,语气平淡,“他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与他一般计较,只怕会脏了我们的手。”
沈济收了手,慢条斯理的抚平衣衫上的褶皱,沉声道,“皇上有令,将他秘密处死。”
谢黎点点头,垂眸望着他,语气轻蔑,“怕是要让你失望了,我母亲活得好好的,倒是你们夏氏一家,被灭满门,着实让人唏嘘。”
夏昭歪着脑袋,无视自额角垂下来的鲜血,依旧咧着嘴笑,“方氏没死?那还真是可惜啊……”
“只是你们都来这儿了,东市别院可还有人守着?”
沈济表情一僵,与谢黎对视一眼,猛然发觉中了计。
“你留在这,我回去瞧瞧。”沈济只落下这一句,就匆匆朝着牢外赶去。
望着他仓皇离开的背影,夏昭会心大笑,扬声道,“宋飞不重用我,淼淼也不爱我,全天下都对不起我……都怪你们……你们罪有应得!”
谢黎咬紧牙关,双手紧握成拳,扬声喊道,“来人,上刑!”
夏昭抬头仰视他,语气里满是轻蔑,“谢黎,气急败坏的滋味不好受吧?”
“我夏昭并非失败者,你们才是!”
牢中回荡着他骇人的笑声,听的人头皮发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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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市别院
方许缓缓睁开双眼,侧眸望去,只瞧见一人守在屋中。
“叶鸣?”方许环顾四周,见只有他,轻声问道,“怎么一人在这?”
叶鸣听到她的声音,连忙放下了手里头的炒栗子,脸上扬起笑,“奇叔领着咱们的人都去修建府邸了,白及还没醒,苏子不放心,执意留在外头盯着您和白及的汤药,算来算去,只有小的一人有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