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琰认命走出门,开始帮云时把行李一件件扛进来。
云时把猫包放在床上,也开始搬。
搬着搬着,他莫名感觉眼睛有些酸。
心里那股气终于在此刻迅速退散了,他觉得自己就像只无家可归的小狗,主人不再喜欢他了。
可这怨不得谁,只能怨他野心太大,欲望越来越强烈,肖想着不属于他的人。
当初来B市的时候,他身上背着一个装满了课本的书包,除此之外只有一个旧布包,里面是他的几件衣服。
这些就是他过去十几年所拥有的。
可今天搬家的时候,这么多箱子,他和顾琰两个人,来来回回搬了五六趟,这些全是闫晚在他身上付出的证明。
是他把一切都搞砸了,可是如果再让他做一次选择,他还是要搬出来。
昨晚提出要搬走的话不是临时起意,也不是酒后无意义的发泄,他确实想过很多次。
他习惯了依赖,只要这段不平等的关系无法终止,他们之间就永远没有可能。
顾琰找到空调遥控器,赶紧打开冷气。
空调运作的那一刻,他扭头看见云时蹲在地上,头低垂着,肩线不再像往日一般笔直挺立,甚至有些轻微颤抖。
顾琰缓步走过去蹲在他身边,犹豫了一下拍了拍他的肩:“兄弟,别难过了。大不了再想办法追,我们给你出谋划策!”
云时死死忍着眼泪,不让它落下来。一切隐忍不发的感情都被他压住,渐渐平复心情,“今天多谢你了。”
“嗐,咱俩谁跟谁啊。可惜涂相益在外地,不然咱仨还能喝一杯去,一醉解千愁不是。”
云时想到闫晚平日里爱喝酒,在家闲着的时候都会开一罐,却从不让他喝,昨晚看着他喝了一杯又一杯也毫不在意,心里又是一酸。
顾琰一看不对劲,赶紧把话题往回拉:“要不咱们先把房间收拾收拾,我看你这猫蔫嗒嗒的,别是中暑了。”
烧麦一上午都很乖,除了一开始有些不解,喵了几声之后,一直安静到现在。
云时起身把外面门关上,折回来打开猫包把它抱出来,一开始烧麦还有些拘谨,挨着云时不敢走动。
云时把小玩具抛给它,两人开始收拾房间,烧麦警惕一会儿后也渐渐放松下来,开始没心没肺玩起玩具。
一顿收拾下来,半点不比搬箱子上五楼累,顾琰累得直喘气,坐在地上对着空调口吹。
云时从厕所出来,把拧干的抹布晾到窗外。
好在这个房子虽然小,朝向却不错,窗外做了防盗窗,上面挂了杆子可以平时晾晒衣服。
他回过身打量着收拾好的屋子,拿起手机往外走:“我去买些午饭和水,你先在这休息。”
“我和你一起吧。”顾琰说着就爬起来。
云时已经穿上鞋子:“不用,在这等我,我很快就回来。”
门被“嘭”的一声关上,顾琰挠挠头,又一屁股坐下吹冷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