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气更冷了,路上难以通行。
酒店有个火炉围坐会,陆易问我要不要去坐坐,我欣然应允。
后来才知道,他不是第一次来这儿了,主持这个围坐会的挪威人是他的旧友。
“Lu,haveatry,please。”
陆易在这种场合向来得心应手,不会扭捏地故作推辞。
"Sure。"
他分享了加缪的一首诗。
嗓音慵懒暗哑,倒是和几年前的他不太像了。
在回房间的路上。路上没有其他行人,只有我们,安静得能听到脚踩积雪的吱呀声。
我突然问他:“加缪还说过,爱可燃烧或存在,但二者不可共存。你信服哪一个?”
他似乎有些惊喜。
良久,“存在。”
他看向我,而我也直视着他,这时候不必如之前工作时一般时刻警醒,去思考他想怎么做,然后调度出令他满意的说辞和方案。
此刻的我,心空了一拍,只知道眼前的人是喜欢的人,他的眼睛里住着一片深沉的海,神秘,无尽,落在我眼中,染上一片绚烂。
一片雪花落在我鼻尖。
他伸出手轻轻拂去,留在我鼻尖的是转瞬即逝的一刻温热。
我感觉的到他的慢慢凑近,最终那个吻没有落下。
他牵起我的手:“走吧。”
从挪威回来的第四天,我收到了人事部的调度,从南京本部到燕京分部。
去到公司时,每个人都对我道喜,就连那些曾闹过不愉快的人也是一样。
易创南京部发展势头正盛,可管理层的人还是要得到分部元老的认可,可能直接留在燕京,也可能回到南京升职加薪。
这是我来到易创的第六年,是做他助理的第五年。
我交了工牌,做好了交接,收拾东西离开,他还未出现。
在打的回去的路上,我突然让司机调头,坐在了公司的大堂,等着他。
他每天上班时间很固定,9:23,或是9:24。
他路过大堂时果然注意到了我,走向我。
“恭喜。调度是管理层一致的决定,不是你作为我的助理的优待。”
他神情自若,恭喜我时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坦然真挚。
他的笑落在我眼中,让我觉得有些刺眼。
我自诩理性,却在那一天带着点哀求地问:“可不可以不走?”
陆易顿了顿,没正面回答:“前程似锦。”
燕京的天气干燥,不过经了两年,我倒也适应了。
“早!”
“早,夏大经理。”梁择在办公桌前抬起头。
“决定好了?”梁择少有正形,此刻的语气倒是有些正经。
“嗯,想来还是南京适合我。”我笑笑,拿过他签过字的文件夹。
还记得我刚来燕京的时候,梁择第一天便凑过来:“你是陆易的特助?”
语气纨绔,绝不像一个总经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