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拿過昨天被她丟在沙發上的外套,就要離開,她討厭有程硯青的地方。
只要有他在,那地方連空氣都像是帶了細菌。那些細菌在空氣中流動,每時每刻都在想著怎麼把她蠶食掉,把她毀掉。
所以,她想快點離開。
沒有打招呼,也沒有一句話,就像是兩個陌生人,玉荷無視了他。
因為不想和他接觸,玉荷甚至沒有停下先將衣服穿好,而是拿著外套就往玄關處走。
她的手剛握上門把,
那人便問:「你要去哪。」
隱隱約約間,玉荷從那聲音里感受到一絲怒意。因為他的話,她的動作被打斷。
也不知是不是這些年,一直在刻意模仿那些正常家庭出來有教養的女生,在聽到問話之後,她沒有急著離開。
反而,再次轉過身。
看向桌子前的男人,她踟躕片刻才啞著聲不緊不慢道:「回家,也就是梁燕那。」
她還以為是梁燕把她的信息透露給他,所以這時才會故意說梁燕的名字。
仔細聽,那話里是有怨氣的。
怎麼能沒有怨氣,她過了那麼多年安穩日子,馬上就要進入正常的生活。梁燕的突然出現,打破了一切。
也讓她,再次墮入地獄。
程硯青當然知道這點,也聽出了那話里對他們一伙人的怨恨。
他不屑的嗤笑:「你搞搞清楚,如果不是你害了人,我又怎麼會找來。」
「還有,不是梁燕把你的信息透露給我。是我,自己找來的,也比你以為的早。」說到最後一句時,男人靠在椅子上,薄唇輕勾,露出一個笑。
那笑,實在算不上什么正經。很痞,很混,像是個無賴,街頭混混。
和他那副清冷貴公子的長相不符,也和他以往的性子不符。
腹部一陣巨痛襲來。胃病,這次犯的比以往更嚴重,她強撐著,沒有表現出異常,只在聽到對方諷刺的話語時,微微皺眉。
說不上來氣,因為程硯青說的就是實話。
「你到底要怎樣。」
「程硯青,你要什麼。」
「你要我怎麼做,怎麼做才能」
餘下的話還未說出口,靠在椅子上像大爺一樣的男人再次黑了臉。
他打斷她的話,冷道:「怎麼做,你說我該怎麼做?玉嬌嬌,你說我該怎麼做。」
他起身,來到玄關。
離她只有半米距離。
怎麼做,當然是拿錢消災。可程家並不缺錢,他甚至很富有。
這些年生意越做越大,已經到了她在外地都能聽到過程氏集團的地步。
所以,他又怎麼會缺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