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玩了。」隨後便是毫不猶豫的推開趙隨京搭在他肩上的手。
「來都來了,玩點清的不就好了。」
「程硯青你不會嫌棄這裡髒吧,你還真是個好學生。」那人在他身後喋喋不休,但如果有人仔細聽,就會發現趙隨京那話里是有高興的。
「你不會是個同性戀吧!」最後他壓抑不住心底的欣喜,跟在他身後問出了一句出格的話。
可他不後悔,因為他喜歡程硯青。
他是個同性戀,帶他來這裡不是為了嫖,而是想要知道程硯青到底喜不喜歡女的。
這樣排斥的結果,當然是讓他開心的。可還沒等他高興多久,程硯青便面無表情的回答:「不是。」
絕對不拖拉的回答,就像一把尖刀擊碎趙隨京的欣喜。他眼中閃過受傷,不過很快又被開心取代。
起嗎確定了他目前沒有喜歡的人,不是嗎?趙隨京笑的開心,他們兩人出來,其他幾人也沒有留下來的必要。
紛紛跟著他們出去
而站在牆角目睹一切的女孩,見他們離開,心底鬆了一口氣。
但很快,心情更加沉重。
因為她意識到程硯青很有可能認出她了,可怎麼會認出,她畫了很濃的妝,穿著和以前有些天差地別。
站在鏡子前,她自己都認不出自己帶著這樣僥倖心理,直到時間來到午夜一點。
一點,對於夜場從業者。
只是工作的剛剛開始,但對於玉荷來說卻是解脫。穿著性感的女郎將她偷偷推出,讓她趕緊回家。
說是家,其實就是一個出租房。
她的媽媽是個男女關係混亂的人,她在這裡鬼混,生下了一個女嬰,女嬰就是她。
母混,父不詳。
從小就被罵雜種,吃亂七八糟的東西長到五歲,母病死了。五歲的孩子一個人可活不下去,沒良心直接扔掉,有良心送到孤兒院。
顯然這裡有良心的人並不多,他們把她留了下來想著以後長大了,也能掙點錢。
反正一個女孩子,隨便餵點什麼都能活。就這樣她憑藉自己頑強的生命力,在這個魚龍混雜的場地長到了七歲。
要問她為什麼能讀書,還要說人性的複雜。在這裡當嫖客玩弄人,卻又喜歡穿起衣服裝紳士。
說什么女人要自強,要有學問。
玉荷曾經聽店裡的姐姐們說過一句話,男人最喜歡拉良家婦女下水,勸風塵女子從良。
她們說的對,一個衣冠禽獸竟然說她一個女孩可憐,要資助她上學,不能步她媽媽的後塵。
因為是大客戶,那些人為了討好他,便真送她去上學了。也是因為上了學,她才知道這個世界不是那樣的,她明明也可以有光明的未來。
也可以站在陽光下。
她開始思考,她該怎麼擺脫這個骯髒見不得人的出生地。她拼命掩飾的一切,在今晚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