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恩斯终于目光与周胜利正面相对,与他摊牌了,“因为我小舅子的死与你周书记有关系,所以他们把灵位设在了报社门口。”
周胜利声音低沉地说:“我听到反映你是这起事件的幕后指使人,看来是真的。”
王恩斯否认道:“我没有幕后主使,我小舅子听说我儿子被你调到仓库里做搬运工,从我家里跑来找你,在路上摩托车失灵撞到了电线杆上死亡,你能说一点责任没有吗?”
周胜利说:“我有责任你们到上面告我呀,为什么要闹报社?你以为你们的目的大家不清楚?”
他提高了声音,“王书记说到了他儿子工作调整的事,我们有两位上夜班的党委成员没有通知参加党委会,还不完全了解。我从头到尾讲一遍,这既是驳斥你王恩期同志,也是让大家了解真实情况。
在我出发的头一天晚上,总编室、时事部上夜班的女同志发现了王海用照相机在办公楼女卫生间门口往里拍去卫生间的女士们如厕,从他的电脑里找出几百幅女编辑衣衫不整的照片。
她们把王海扭送到保卫处,在王恩斯同志的陪伴下关押了一夜。我认为他的这种行为严重侵犯了多人的隐私,触犯了刑律,当时建议报公安机关处理。
王恩斯同志爱子心切,在党委会上将工作调作搬运工和交案件上交公安机关之间选择了前者。
处理完王海偷拍事件,我就随张久妹部長到外地考察去了。
按照王恩斯同志家里人到报社闹事的时间推算,就是在人事处与王海谈话的当天下午,王恩斯同志的妻弟便突发意外死亡,王恩斯同志把其妻弟死亡的责任怪罪到我身上。”
王恩斯打断了周胜利的话,“不是我和我爱人,是我爱人的娘家人把责任怪罪到你身上。”
周胜利接着说:“就说是你们那一方吧,王恩斯同志一方把责任怪罪到我身上,我现在给王恩斯同志提出三问,如果王恩斯同志回答的有道理,我个人表示尊重你的意见:
第一问就是党委会的内容,可不可以随意透露给家人?上次党委会上你作出选择后,我为了不让将案件交公安机关,表态将他调到仓库当搬运工。当天下午连你小舅子都知道是我提出将王海调去当搬运工,党委会上的内容是你说的没错吧?”
王恩斯点头承认:“是我说的,确实不应该把党委会上的内容透露给家人。”
周胜利对担任会议记录的杜明成说:“把以上我们两人的对话都记下来。”
他继续说道:“第二问是你妻弟身为社会人员有没有权力过问报社内部人事调整?”
王恩斯反驳道:“我从来没有说过他有权过问。”
周胜利道:“请别偷换概念,我问的是他有没在权力过问报社人事调整,没有问你说没说。”
王恩斯说:“他当然无权过问,不过他作为亲舅,为外甥鸣不平从情理上也讲得过去。”
周胜利说:“他如果在报社调王海的文件发下去后再鸣不平真能让人理解,党委会刚散他就开始鸣不平了,而且直接就找主要领导兴师问罪,他把报社当成了自家后花园了?”
“我要问的第三问是,王恩斯同志认为他妻舅的死报社有没有责任?”
王恩斯知道,自己一旦说出“没有责任”四个字,后面他再问自己老丈人家在门口设灵位、烧纸违不违法时自己只能乘乘地说违法了,便含糊地说:“没有直接责任。”
“你是说报社对你妻弟的死负有间接责任了?请你把你的理由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