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胜利放下电话后,看了看表,剩余时间刚好够他准时到会议室。
领导班子开会一把手进入会场的时间准得可以对表。一把、手到会议室晚了不行,你要求别人准时进入会议室自己却晚到了,给下面的领导班子成员一个讯号就是开会时间可以参考。在好多单位,员工们在上面标明的开会时间过后半小时才进入会场,依然不耽误开会。
到会议室早了也不行,你早到一分钟,提前半分钟进入会议室的领导班子成员就会感觉到来晚了,再开会他们就提前五分钟到——这也不合适。
所以,所有的一ba手都会准时进入会议室。
周胜利拿着茶杯、笔记本进入会议室时,除了王恩斯外其他党委成员都已坐在了各自的位子上。
他刚坐下,王恩斯也急匆匆走了进来,一声不响地在自己位子上坐下。
周胜利声音低沉地宣布:“开会。”
作为会议主持人,他第一个发言,提出本次会议的议题:
“前几天,经省里批准,我以宣傳部第一副部長的身份到外地考察国有和集体文化演出团体改革的经验,几天没有在家。
在这几天里,报社大白天里天天闹鬼,社会上死了人,竟然跑到报社大门口设灵位、绕纸、哭丧,在社会上造成了极为恶劣的影响,在报社员工思想上产生了较大的混乱。
我在外面出差五天,门口设灵位、绕纸、哭丧就持续了四天,到今天的过午一点,我来到大门口时还没有撤。
王恩斯同志,你是行政委员会主任,治安保卫归你管,你谈谈你们是怎么处理这件事的?你在这件事当中扮演了什么角色,起到了什么作用?”
一般主要领导处理副职的问题时,为避免与副职当众呛起来难以下台,都不正面揭开矛盾,采取迂回战略,通过敲打对方,让对方主动承认错误。
周胜利却反其道而行之,开门见山点出问题,然后让身为副书记的王恩斯回答自己扮演了什么角色。
王恩斯本来想好了一大堆的推脱之词,对方不按套路出牌,原先准备的均不能再用,先回答与自己远一点的问题。
“事件发生后,我们行政委员会的三个主任与保卫处长也碰过头,认为是社会人员在报社门外的行为,不属于我们管的范围,就没有制止他们的行动。”
“是哪里的社会人员,为什么要到报社门口设灵位、烧纸、哭丧,你们调查了没有?”
周胜利紧追不放。
“他们是、是我家属的娘家人。”
王恩斯知道不可能再回避过去了。
“你家属的娘家与报社是邻居,他们的门口与报社相挨?”
“不是。”
“我听说死了人是在自己家里设灵位,以防止死去的人变成孤魂野鬼,难道你家属的娘家人把报社当成了自己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