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紅姐你這是咋啦,不像是遺傳啊,我看張大媽的還好。」一把年紀還沒露頭皮呢,張大媽兒子的頭髮也很濃密,至少證明基因是沒問題的。
「我……我也不知道,就是瘦的吧,以前日子太苦了,也沒注意就……」她頓了頓,低著頭說,「我的事想必小秦大夫也聽說了,咱們老家那地方實在是窮啊,兩個月子都沒能吃飽,邊餵奶邊掉頭髮……後來,也沒條件休養,等我發現的時候已經能看見頭皮了。」
那年月大人都吃不飽,壓根不是餵奶,而是餵血。
看著她通紅的眼眶,秦艽也不好再細問,營養不良加情緒抑鬱焦慮確實會脫髮,這在後世非常常見,幾乎是每個職場人的通病。很多年輕人上大學的時候發量還很正常,畢業工作一兩年後就少了三分之一,用啥洗髮水都沒明顯改善。
再加上她還生過倆孩子,在這樣的基礎上還硬要餵奶,不就是雪上加霜嘛?
「沒事,頭髮掉了還會再長,就是營養得跟上,平時也注意不要太疲勞。」
張月紅點點頭,張了張嘴,欲言又止。
「怎麼?」
「沒……沒事兒,我下午還能上工嗎?」
「先回去吃飯,休息半天,放心你上午的工還算數,給你結半天工錢。」
張月紅鬆口氣,那就是還能掙四毛錢,弟媳婦應該不會說什麼了吧。
秦艽看著她的背影若有所思,這張月紅生的到底是什麼病?她可以肯定的是,病根不在禿頭。
可,怎麼張大娘和她都含糊其辭,一副生怕她深究的樣子?
第39章原來如此
秦艽只是醫生,不是警察,既然患者和家屬都不願意說實話,那她就更不可能去追著問人家到底生啥病,反正身體是張月紅自己的。
她最近忙得很,壓根沒時間管,幫忙種藥的人多,沒幾天,藥材栽完,正好趕上一場小雨,讓乾涸的土地得到滋潤,藥材順其自然就活了,鍾教授看過,這才放心的準備回省城,他這趟差也出得夠長了。
因為以後不知道他啥時候才能再進來,錢主任和廠領導自然要好好感謝他,請他吃飯。
秦艽也被錢主任叫上,地點在廠里小食堂,大師傅炒了好幾個菜,跟後世的宴請沒法比,但放這年代絕對比絕大多數人家的年夜飯都豐盛,除了硬菜黃燜羊肉和大盤雞,難得的是居然還有一瓶西鳳酒!
秦艽自己是會喝酒的,上輩子趙青松經常不在家,她一個人在家總得找點消遣不是,興致好的時候小酌半杯,練著練著就練出酒量來了。
她作為酒席上輩分最小的,自然要主動幫忙倒酒,輪到自己的時候也倒了小半杯,這舉動就連廠長也很意外,「小秦會喝酒?」
「會一點,但酒量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