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廝自知失言,惶恐道:「大人,小的胡說八道,您莫怪。」
「不!」余衡面容嚴肅:「你適才的話再說一遍。」
「小的小的說陸夫人好生奇怪。」
「不是這句。」
「小的說陸夫人為何篤定是今日,難道陸大人曾跟她提過不成。」
聞言,余衡定定地忖了會。
陸安荀之妻蘇氏女的名字他自然是聽過的,這位可是連皇上都稱讚的奇女子。而且他還清楚,五十萬石軍糧能短時日內湊齊還多虧這位陸夫人出主意。
她覺得狐疑,恐怕不是憑空而生,說不定這裡頭真的有疑。
余衡乃甲子年探花出身,入仕後一直外派任職,當過縣令也當過知州,去年回京述職正好在戶部謀了個京官。後又在岳父的舉薦下,跟隨陸安荀北上征糧。
此次北上征糧乃長輩們對他的考驗和期望,不求有功但求無過。想到此,他立即抬腳往案房走。
進了案房後,他從抽屜里取出陸安荀派人送來的那份調糧文書。
然後一個字一個字地核對。
字跡是陸安荀的不假,文書上的印章也真,只是日期余衡仔細看過去,發現六月初五的「五」字中間像是被人多添了兩筆。
頓時,他心中警覺起來。
若這文書被人作假,可就出大事了啊!軍糧延誤,不止葬送數十萬將士的性命,恐怕連他也得抄家問斬。
當即,余衡也不敢馬虎,立即帶著文書出門。
沒多久,余衡來到莊大人莊涿的府邸。
莊涿乃燕山府本地官員,掌整個燕山府的糧稅、鹽稅、商稅等事宜。同時也是協助陸安荀在燕山府征糧的糧官。
糧官們分工明確,各人負責什麼皆有明文規定。譬如莊涿負責看守燕山府的糧倉,燕山府軍糧出入都需過他之手。而余衡則聽命調動,負責往各地運送。
是以,陸安荀下達文書必定先經過莊涿才到余衡的手中。若文書被人篡改,其中之人除了莊涿不作他想。
莊府。
莊涿聽說余衡來訪,還未來得及出門迎接,就見余衡臉色不好進來。
「莊大人。」他徑直坐下:「下官有件事需要跟莊大人確認。」
「哦?」莊涿見他手上揣著文書,隱約感到不妙,臉上卻不露破綻地問:「何事這般急?居然令余大人親自過來?」
余衡一聽,頓時氣怒:「眼下我等負責什麼?莊大人說說能有何事這般急。」
「哎,別發怒啊。」莊涿道:「你我雖說是糧官,可你也清楚,看糧的事瑣碎得很,倉庫巡視,防禦部署,人員安排,車馬調度這些哪樣不要操心?你也不說清楚,我哪裡知道你為何事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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