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再接再厲,務必爭取在襄王打仗回來前讓殿下坐上儲君之位。」一人道。
「這些日太子一黨偃旗息鼓,這也仰賴於杜大人的功勞啊。」
此前二皇子命杜文卿去查太子暗中的黨羽,此事杜文卿辦得漂亮,不僅查出名冊,還詳細記錄了個中把柄。有了這些把柄在手,幾乎不費吹灰之力便可拿捏。
杜文卿起身對忠勇侯作謝:「侯爺抬舉,殿下立儲乃天命所歸,即便沒有下官也照樣當得其位。」
二皇子見他識趣且謙遜,心裡頗是滿意。
他道:「你無須自謙,這事你確實辦得好,待孤大功告成,必定重賞於你。」
「多謝殿下。」杜文卿面作惶恐歡喜狀。
其他幕僚看了,心裡皆有些不是滋味。這個杜文卿實在有幾分手段。短短時日就令殿下的態度轉變,從一個被鄙夷嘲笑的牆頭草成了殿下器重之人。
「杜大人也莫要高興太早。」一人出聲道:「太子黨眼下示弱,可他們仍舊沒放棄阻撓。尤其是那個季梁暄,骨頭硬得很。」
其他人也附和:「確實,現在只剩他們這幾個上躥下跳,若是能讓這幾人閉嘴,那便真是後顧無憂了。」
說著,眾人朝杜文卿看去。
二皇子也看向杜文卿:「杜大人可有法子。」
杜文卿默了默,躬身作揖:「下官定竭盡全力。」
「好!」二皇子高興:「孤要的就是你這種踏實做事之人。」
想到什麼,他起身:「今日就議到這,其餘的你們回去自行商量。」
「是。」眾人紛紛起身恭送。
二皇子經過杜文卿身邊時,腳步停下,拍了拍杜文卿的肩:「明日金明池設宴,杜大人得閒不妨也去吃酒。」
話落,其他人面色驚訝。
殿下每年都會在金明池設宴,邀請心腹之人共飲。每年都會有新人加入,但凡能去殿下的金明池宴被視為榮耀,竟不想,杜文卿得殿下親口相邀。
此舉,分明是將杜文卿當心腹看待了。
漸漸地,其他人看杜文卿的目光也變得客氣起來。
待眾人離去後,忠勇侯對杜文卿笑道:「我果然沒看錯人,好好干!將來在殿下身邊必定大有前途!」
「多謝侯爺栽培。」
忠勇侯道:「哪是我栽培你?你本事在那,當個員外郎著實屈才了,不過無礙,待日後殿下大業成功,你可是居功甚偉啊,何愁無高官厚祿?」
年初杜文卿從撫州回來便升了官,從翰林院去了吏部任員外郎。官職雖不大,卻是個實權肥缺,政績考核、官員任免皆過他之手。
杜文卿低頭:「侯爺說得是。」
「甚好!」忠勇侯走近半步,低聲道:「我得到消息,季梁暄正在接觸襄王的人,估計是看祁貴妃無望轉而投奔襄王。你可得抓緊了。」
「是。」杜文卿眸色動了動。
暮色寂寥,起了陣涼風從巷子口穿過,捲起片葉子飛落在剛行來的馬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