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川塞了口点心,道:“先生如何配不上江姑娘?郎才女貌,郎情妾意,是先生过谦了,而且庄主对先生颇为赞赏,对这门亲事也是百般愿意的。”
孙九叶却驳回他的话,劝袁赴缡道:“婚姻大事岂能儿戏?自然要三思而行,成亲是男女二人之事,可成亲后却并非
二人之事,若草率决定,终将悔恨终身啊,可不能因一人之过将二人白白坑害,届时悔之晚矣。”
“这如何算是坑害?”
顾川再想争辩,却被孙九叶扔了个点心堵住嘴,又见二人之间甚是微妙,瞬间明白孙九叶用意,当下只吃点心不谈。
袁赴缡不悦,不再与她耐心交谈,问道:“姑娘此番来意究竟如何?”
孙九叶无辜道:“只是查案累了,来先生这讨杯茶水解解渴,顺道同先生说些体己话,先生如此不爱听,那我便不说了。”
随即起身,谢过他茶水点心,这便要离去,顾川忙拍掉手上碎屑跟上,却不想正要离去,孙九叶又道:“对了,山庄丢了一幅画,不知先生可曾看见?”
顾川不明所以,这山庄何时丢画了?
袁赴缡道:“我对书画并无兴趣,未曾见过。”
孙九叶解释道:“那画中所画是乌水图,乃是乌水之人祭祀神女所作,先生不识得也是正常,乌水之画甚是奇怪,也不知何人要盗取这幅画,就算拿去也未必看得懂,可惜了一幅好画,当留给有用之人。”
袁赴缡偏过头,郑重道:“如此奇怪,我便未曾见过,姑娘还是快些将真凶缉拿归案,方才好与山庄众人交代。”
“不牢先生费心,我这便去。”
见孙九叶离去,袁赴缡身躯开始颤抖,眼底泛起杀意,他所隐藏的真相竟被她如此揭开,不日这真相便会在世人面前揭开
,到那时她该如何自处?
离了棠华园,顾川问道:“九爷,你方才故意激怒他,是怀疑他是凶犯?”
孙九叶道:“也对,也不对。”
“这作何解释?”
“我怀疑他不错,弹琴罢了,在与不在都不重要,我更多怀疑的是他的杀人动因。”
“故而你告诉他玉佩的事?你可是怀疑他同庄主之前定亲之人认识?”
“不只是认识,我怀疑他是庄主和那女子的孩儿。”
顾川险些没喘上气,“你怀疑庄主此前还有孩子?他同江雨濛可是要成亲的……”
想到这,一切都明了,难怪他不答应成亲,原是他同江雨濛是同父异母的兄妹,亲兄妹怎可成亲。
“这是你从玉佩察觉的?可万一不是呢?”
江喻之一代文豪,在德行上自然是上乘,怎会事先成亲,有孩子后再休妻与老庄主之女成亲?
孙九叶却道:“我本也是猜测,如今见他如此反应,这猜测已有八成把握。”
回想方才孙九叶一番做法,顾川恍然大悟,却将心悬着不放,“你既知是如此,那你还激他,你是怀疑他是无启门的人?”
孙九叶点头,本就没有丢失什么画,孙九叶以画来试探他,便是想看他作何反应,毕竟神笔曾在山庄,无论当时发生了什么,孙彬城既选择赴死,无启门也应知晓他在山庄,山庄同神笔有牵扯,无启门无论如何要派人前来打探,这么些年应当有所动作,那幅画他们
没见过,孙九叶却见过。
如此一试探,孙九叶半数确定他是无启门中人,如此一来,他可还坐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