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升阳光洒入庭院,树影连连。微风拂过廊下,风铃轻声响动,悦耳如清晨清静。
孙九叶踢开被褥,从床榻上翻身而下,梳洗罢,窗外洒落的光有些刺眼,她揉着眼睛将房门打开,还未伸展懒腰便见顾川端着蒸饼站在廊下,一脸猥琐地盯着她,孙九叶见自己并未衣衫不整,顾川笑得莫名其妙。
顾川将蒸饼和粥递给她,小声同她道:“九爷,昨夜吃醉了酒,好生威猛。”
孙九叶不解,他这副神色,昨夜莫非做了出格之事?昨夜她同崔仪吃酒来着,难不成吃醉了酒同他打家劫舍去了?她酒品还未差到如此地步。
顾川提醒道:“昨夜可是少卿抱你进屋的,半个时辰未出,你便不记得发生何事了?”
孙九叶一口粥险些没吐出来,蒸饼还在口中未咽下,“夸大其词,昨夜……”
昨夜她吃醉了酒,好像梦见周澍,在梦中好似放肆了些,回想起来,不由捂上嘴,见顾川笑得淫荡,将盘子塞给他,“话本子荼毒不浅,你整日都想些什么东西?回头我得告诫流月离你远些,好好姑娘,莫被你坑害了。”
顾川见她模样,心中窃笑,“九爷,你还说我,你就没看话本?我怎么记得你看的不比我少。”
孙九叶瞪着他,那些话本子可不是她拿的,全是流月塞给她的,没想流月也被他坑害不浅。
正要为流月训他两句,却见他身后周澍身影,周澍正看
着她,眼中似有怒意,“用完早饭,随我去见庄主。”
孙九叶惊讶,“为何要见我?”
难不成昨日她太过放肆了,还是说昨夜当真做了什么出格之事?
周澍道:“只是一见,不必担心,我随你一同去。”
孙九叶点头,两口将粥喝完,随手拿了个蒸饼随周澍一道出去,正想着昨日何处出了差错,她不过是周澍属下,毫不起眼,竟惹得庄主亲自会她,想来有些诡异,该不会是她梦游砸了山庄什么宝贝,还是说昨日那替那贾先生改画,惹得他不满了?
周澍忽然停住步伐,孙九叶毫无防备撞上去,险些将蒸饼撞掉,疑惑地看向周澍,却听他道:“你不必表明心意,我知晓。”
孙九叶呆在原地,昨夜并非梦境,她昨夜如此放肆,表明心意?天杀的,她都干了些什么荒唐事?
手不自觉捂嘴,再看这一身衣裳,她没做更出格之事吧?该死,表明什么心意,看的什么话本子,回去都烧了,烧个干净。
周澍见她羞红脸,人还愣在原地,温柔牵过她手,道:“我心意你已知晓,今后不必再躲了。”
孙九叶不由一笑,任他牵着手,手中传来暖意,幸好那人是他,有人护着的感觉真好。
初阳洒在脸上,很是舒服,连蒸饼也甘甜许多。
二人没有去归真园,而是去了藏书阁,藏书阁足足有数十丈高,阁内所藏书卷如海之多,孙九叶刚走到门口,抬头
见这藏书阁内书海林立,一股令人赞叹的书卷气扑面而来,她这辈子从未见过如此多的书,不由瞠目结舌呆在原地。
藏书阁四周是存放书卷,而中间是一处高台,台上放着一张书案和文房四宝,此刻台上站着两人,其中一人形容翩然,便是贾邱文,另一人头戴方巾紫冠,身穿宽袖长衫,面容和蔼,举手投足尽是文人风范,此人便是江喻之无疑。
二人见孙九叶前来,从高台上走下,笑意温和,孙九叶见他二人如此,甚是奇怪。
跟随周澍朝二人作礼,二人颔首,笑着问孙九叶道:“你便是神笔之女?敢问姑娘芳名?”
孙九叶如实道:“小女孙九叶,三三之九,树叶之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