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雨中,她无力嘶吼,分明她恨透了那人,早想杀了那人,可为何要带走她母亲?她离家三年未曾尽孝,如今却要天人永隔。
他只能抱住她,无法排解她的痛苦,失去母亲的痛,他如何能排遣。
城门外,他目送她离去,这一别不知何时才能相见,不知是否还能相见,他深知自己命中如何,不知再见时是何光景,以后无论她如何选择,公主府都会护她。
“九爷,如何算是大义?舍生取义可是大义?”
孙九叶听得糊涂,蹭起身来,“你要死?活得好好的,为何要死?”
崔仪道:“并非我死,而是问你,舍生取义可是大义?”
孙九叶放心坐下,再三看了看崔仪,“那要看这大义是什么,若我舍了性命只为救两个无赖,还不知感恩,那我情愿一开始便视而不见,倘若是值得所救之人,那我要掂量掂量,毕竟世上最珍贵的便是自己这条命,舍了命去地府找鬼差勾那两个无赖,那也并无不可,反正我不能吃亏白死了。”
崔仪一笑,伸了伸懒腰,“说的对,不做亏本买卖白死了,大义,究竟何为大义?”
孙九叶严肃看着他,“好好活着,你不能白死了,
冯姐姐会伤心的。”
崔仪不言,望着那轮明月,心底像透进了水一般。
孙九叶抵着柱子脑袋昏沉,脸颊发烫得厉害,脚下虚浮,脑袋往后一晃却抵上面墙,这回廊何时变得如此狭窄?
接着一股冷香包裹而下,孙九叶觉得熟悉,脑袋却迷迷糊糊,只见崔仪远去,面前却出现周澍的脸,忙口齿不清解释道:“少,少卿,卑职……”
周澍见她醉醺模样,还未责怪崔仪,他便抱着酒坛回屋去,知他近来心事,便不去打扰他。
顾川跟在后面,刚跟随周澍从温泉处回来便见孙九叶同崔仪吃醉了酒,见孙九叶模样定是没少吃,这院中酒香浓烈,定是好酒,他还未尝一口,这二人吃得倒是痛快,酒坛是半滴酒不剩。
原以为周澍会训斥崔仪一顿,没想他竟只将孙九叶抱进屋,顾川识趣将房门带上。
周澍将孙九叶安置在床榻上,替她打来热水擦了脸,喂了几口解酒汤,脸颊依旧发烫,也不知是吃了多少酒,见她这副模样,周澍坐在床边,心下泛起涟漪。
“你不必再躲着我,若你不喜,那便当作笑话罢。”
孙九叶迷迷糊糊间睁眼,见周澍坐在面前,不由笑自己痴傻,“少卿,您怎么到我梦中来了?少卿天人之姿,岂是我能觊觎?”
周澍一笑,将她脸颊发丝拨开,“我如何不能觊觎?”
孙九叶将被褥拉起羞涩笑着,眉眼弯弯露在外面,“少卿乃
是少年英雄,多少小娘子的梦中情郎……”
“也包括你吗?”
声音低沉,飘渺入耳,孙九叶慌忙将被褥蒙住脑袋,“别再引诱我了,我有定力……”
周澍拉下被褥,将她双眼露出,“倘若我说我只心悦你一人,你当如何?”
孙九叶脸颊越发发烫,拍打着脸,劝自己冷静,“这是梦,我竟在梦中也觊觎周少卿,还如此意淫,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