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九叶毫不客气将他拆穿,卢昭道:“我并未想杀他,我只想让他受伤,这样他再不是那个不可一世的英雄,我去时他已经死了,请你们信我,我并未想杀他,铁爪是他给我的,我只是想让他受伤,见到他死的那一刻,我被吓住了,我想告诉阿爹,可我控制不住去恨他,他已死了却仍不可一世,我控制不住用铁爪伤了他,等我回过神时,二角已经将他内脏吃了,二角是跟随我上山的,我后悔没拴住二角,我更后悔……”
他眼中尽是悔恨,倘若一切都没发生便好,倘若当初打虎之人是他,不,倘若没有打虎英雄,一切便不会如此。
孙九叶见周澍并未质疑他所说,便道:“你更后悔伤他,二角已吃了内脏,故而你用二角啃食伤口掩饰你在他身上留下的伤痕,你想让人怀疑这一切皆是人熊伤人,因此你披着人熊皮将我追赶至山洞附近,好让我相信这一切皆是人熊所为,而你将我和少卿困在山洞,你好趁机处理人熊皮,可我不明白你为何还未处理掉?”
卢昭听得发愣,对于孙九叶方才所说不敢贸然称是,“我只是吓唬你罢了,并未追赶你到山洞附近,那山洞是我同阿爹还有村中几位叔伯平日上山的歇脚处,昨日当我赶去山洞时,洞口已被填了,我是打算处理人熊皮,可我是打算在洞中烧掉,当时大雨,我无法带回家中,便只好
匆忙丢弃在后山,谁知被你们捡到。”
卢老爹所说卢昭不善说谎,一说谎便舌头打结,眼神飘忽,如今眼神真诚,当是真话。
周澍问道:“山石崩塌当真不是你所为?那人熊皮何来?”
卢昭忙替自己解释:“洞口崩塌当真同我无关,阿爹说我文弱心善,连猫狗都不敢杀,我承认我懦弱,除了兄长,我断做不出如此残忍之事,至于那张人熊皮不是我的,是我在山中猎屋发现的,我以为是兄长所有。”
人熊皮并非卢昭所有,他也并无能力猎得人熊,若人熊为卢清所猎,而此地并无人熊,所谓人熊便是一场流言,人熊皮为何会在卢清手中,此事存疑。
孙九叶道:“你以为我同少卿好骗不成?卢清已死,死无对证,你将一切推给他,他无从辩解,可少卿也是替死者说话的,凡事皆逃不过少卿慧眼,你思忖清楚再答。”
卢昭忙拜道:“小人所说句句属实,几日前小人上山去了猎屋便在箱子里发现人熊皮,小人以为是兄长所猎,村中传人熊多时,兄长英勇猎得人熊也并无不可,可之后有人仍在山中见过人熊,我当时便觉奇怪,后来兄长说他会上山将人熊抓来让大家看看何为人熊,没想他竟死了,我之所以带着铁爪也是因惧怕人熊。”
他本想上山看望卢清,一夜未归又有人熊传言,他担心卢清,可见到卢清尸体时却变了,他不知自己
当时如何做想,反应过来时,铁爪已插入卢清胸膛,铁爪曾是卢清赠给他防身之用,担心他狩猎时被野兽所伤,而他却用卢清相赠之物刺穿他胸膛。
周澍道:“人熊皮既不是你所有,可是王斌所有?”
王斌便是卢昭那位邻家兄长,同卢清一道死在山中之人,他二人一同打猎,那猎屋并非卢家人可进,王斌也在猎屋待过,而且时日还不短,若人熊皮并非卢家兄弟,最有可能的便是王斌。
卢昭却道:“这不大可能,无论是箭术还是胆量,王家阿兄皆不如兄长,若是寻常走兽倒是能猎,若是人熊便不可能。”
周澍皱眉思索,卢清身上的伤多为卢昭所致,而王斌身上确为野兽,验尸时他只注意到卢清身上人为所致伤痕,却忽视王斌身上伤痕,如今一想又觉怪异。
“王斌身上伤痕可是你所为?”
卢昭忙摆手否定,“这绝非小人所为,小人到时,王家阿兄便已经死了,小人绝没有伤他,他身上伤痕并非小人所为,望少卿大人明鉴。”
孙九叶也开始怀疑,王斌死在卢清前面,王斌被咬得血肉模糊,而卢清却只被斩断一臂,那一臂是人为,而王斌却是野兽,那壮汉能断臂,獾却不能食人,如今这般,山中莫非还有野兽?
周澍让卢昭先起身,他虽没有杀人却毁尸,并非死罪却也该受罚。
卢昭悔恨低头,他对兄长做出如此之事应当受罚。
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