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有信,也有不信,要说惠德便是青鬼背后主谋,一时让人难以接受。
崔仪道:“肃静,待本君作法请得神明降世将他被害经过一一说来。”
一番挥舞后,崔仪双手向天,道:“弟子无忧,劳请崔判官现身。”
在众人的期待中,崔仪手执桃木剑作生死簿,羽冠上七彩凤羽飘落于生死簿上,身形端直,奇异面具严肃非常。
众人惊呼:“判官现世,大师神力无边。”
有人质疑道:“判官便是他?随便一人皆可称神。”
“慎言,心存敬畏,这叫请神,乃是巫族秘术,上至天神,下至地府,道行高深道巫皆能请上身,好好看着,那日究竟发生何事,判官生死簿上皆有记载,不可冒犯。”
崔仪道:“来者生前何人?”
青鬼道:“小鬼清平县梁家庄魏禾。”
崔仪以羽毛翻动生死簿,细细一看,道:“魏禾,生于宝定二年四月,亡于永治二年十二月,你有何冤屈?”
青鬼哭诉道:“请判官大人替小鬼做主,杨佑杀我,又以我编造青鬼传闻,小鬼有怨入不了轮回,请崔判官还小鬼公道。”
崔仪看向台下惠德,道:“你的冤屈自有人界官府查办,你已入黄泉却不入轮回,实乃冤屈深厚。”
周澍拱手道:“在下便是大理寺少卿,魏禾之冤屈现已查明,便是惠德所害,只是此事起于青鬼,若非鬼神之言,旁人未必可信,如今在下劳请崔判官
现身,好给百姓一个说法,止于鬼神之说,常人才肯信在下所查非虚,劳烦崔判官。”
崔仪扫视了众人,道:“你堂堂人界刑狱官,既查了真相,他们为何不信?也罢,我既在此,便将那日所发生之事告知尔等,也让他们信你之说。”
台下惠空慌忙看向惠德,台上正要说出真相,而他承受不住真相,惠空一握拳便要冲过去,孙九叶及时将人拉住。
“你这是做什么?”
“待我杀了他,我手上不介意多一条命。”
好在众人都全神贯注在台上,没有注意他们的反常。
孙九叶道:“你疯了,那是大师,且不说他如何神乎其神,身上定有些防身本事,你还未上台,他便在你身上施个咒,你还未靠近便自身难保,他既神通广大,那便让他说,你不信便是了。”
惠空担忧望向惠德,他可不信,可惠德不行,不知周澍从何处请来的大师,竟有如此神通。
正要动手时,便听台上道:“永治二年十二月初三,惠空杀魏禾于梅园。”
有人问道:“不对,不是说是惠德师父所杀,为何又是惠空师父?”
周澍道:“崔判官既说出真相,那便由在下解释一二吧,真凶确为惠空,而惠德也脱不了干系,其中缘由恕周某不能尽数相告,诸位只需知晓青鬼非鬼而为人,余下周某自会处理。”
众人中有人道:“周少卿莫不是诓骗我等?如今说青鬼非鬼而为人
,为何同在下说我家二公子为青鬼所害?”
说话之人便是徐府管家,众人闻言道:“周少卿宣称寺中青鬼作祟,如今请了大师作法,我等知晓真相,青鬼传闻自然不攻自破。”
徐管家却道:“青鬼既为人,为何周少卿却告知我等青鬼害人助长凶犯气势?如此岂非助纣为虐?”
周澍朝徐管家拱手,道:“当日是周某告知徐尚书青鬼杀人之事,徐家二郎伤痕与青鬼杀人吻合,当时猜测便如实相告,此案可与青鬼杀人之案相并,而并非指青鬼便是鬼,也并无散播流言之意,周某此举让徐管家同徐尚书误会,是周某之过,不日定当上门致歉,若此案让京城百姓困扰,周某自会向京城百姓致歉,也给圣上一个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