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焕当时还评论了她。
严焕:不难看出是一个老头的字体。
别去!温尔雅回忆起这番往事,连送到嘴边的鸡翅膀都顾不上吃便脱口而出地制止。
她一边咽口水,一边三言两语地给严焕讲清楚了缘由,听得严焕连连感叹了几句缘分后,又绕回了打小报告上:今天在饭桌上我已经答应老中医当他的卧底监督你,免得他给你越调理越差,砸了人家的招牌。所以我刚刚已经给他发了消息,说你现在不睡觉还点了全城排名第一的烧烤当夜宵。
温尔雅酝酿了一下情绪,丢下一句脏话就挂断了电话。
温尔雅盯着手中的纸看了会儿,脑子里不由得浮现出顾行舟那张不苟言笑的脸,可惜刚刚没瞧个仔细,只匆匆几眼,所以脑海里的模样很是模糊,依稀记得眉眼干净。
她记起,自己当初看到这样的字迹时,还试想过口罩下会是怎样的一张脸。
原来,比她想象中的更年轻,模样也更精致一些。
被挂了电话的严焕回拨过来,让温尔雅也回过神,她赶忙去吃热度开始消退的烤串,顺便无视响动的手机。
等到吃饱喝足,手机也安静下来了,温尔雅才真正开始了工作。
直到窗外的天色从深黑里透出一丝蓝,温尔雅才总算整理好自己脑子里的思路,拍了拍想东想西的脑袋开始敲键盘。敲着敲着,她就开始打瞌睡,有几秒钟她甚至怀疑自己刚刚昏迷了过去。
等到外面天色彻底露白,她的脑子越发迟钝,强撑着又改了几页内容,最后甚至没有意识地打出了一句困到模糊,好想睡觉就合上了电脑,她闭着眼睛洗漱后就扑倒在床上。
在躺下的瞬间,温尔雅还不忘记努力支起眼皮,定了两小时后每五分钟响一次的闹钟来叫醒自己去追昨晚落下的进度。
第一个闹钟响起的时候,温尔雅根本没有意识,连着响了几次闹钟后,她才睁开眼睛,瞄了一眼时间。她觉得还早,就把手机一丢又闭上了眼。秒针滴答,窗外的天色走得如常,丝毫不顾睡觉人的意愿,温尔雅原想着再睡个五分钟,结果等她再次睁开眼的时候,时间已经是下午了。
温尔雅瞬间醒神,手机上的未读信息一条接一条地跳出来,还混着几个未接来电。水都没来得及喝一口,她赶忙一一回复,打哈欠的时候顺手揉眼睛,越揉越觉得左眼不舒服,在语音开会的时候还顺便点了个眼药水缓解。
一口气忙到晚上,温尔雅感觉左眼有些睁不开了,她又用手揉了揉,一阵痛感让她拖着身子来到了洗手间。
看着镜子里微微发红,还肿起来的眼睛,她的大脑下意识地给出了一个词‐‐麦粒肿。
这个俗称针眼的毛病,和她的颈椎问题差不多,这已经是今年的第四次了。
果然,本命年充满了危险。
温尔雅赶忙用清水擦拭了几下眼睛,找出上次没用完的眼膏,随便吃了点东西后吞下一颗消炎药。
她双手合十,祈祷这次不要再严重下去。还没祈祷完,手机就响了起来,是徐导。
这通电话一打,事情就一件接一件地忙到了半夜,等到她头昏脑涨地关掉文档,睡下的时候,她已经能听到楼下环卫工人清理垃圾的声音。
因为第二天十点约了个线上剧本会,所以温尔雅干脆将定了闹钟的手机放在了客厅。次日,她被硬生生吵醒过来,开会的时候溜号对着前置摄像头左看右看,觉得眼睛虽然没有缓解,但也没恶化,便没将麦粒肿放在心上,继续埋头苦干了。
周一进行新一轮的线上会,对方客套地称赞了几句,询问温尔雅是否有空飞到他们那边,见面聊一下。当时,温尔雅拿起手机,看着自己已经肿得发亮的眼睛,心里一抖,礼貌地一口回绝。
她虽然不靠脸吃饭,但也是要面子的。
为什么这次会严重到连下眼睑都肿起来!早知道她就第一时间去医院了!
等咱们意见再出来,我和徐导一起去。温尔雅一边说话一边收拾东西,她约了医生,再不出门要错过叫号了。
哎呀,知道我和你对接,我负责宣发的同事还说要谢谢你,要不是你上部剧的数据抗打,他又要被扣钱了。
那边又扯了几句,但心思不在这上面的温尔雅有些敷衍,她应付几句,等到挂断后立刻冲出了家门。
为了找个心安,她甚至提前挂的专家号。医院里人来人往,温尔雅从医生那里得到了一个肯定的不会瞎的判断后,终于如释重负,带回了药膏和消炎药。
一周后,来串门的严焕看着温尔雅还肿着的上下眼睑,咬了口手中的冰棍。
你这个针眼的情况,是看了多大尺度的内容,这么严重?
虽然你很闲,但是也不至于闲到坐两个小时地铁专门来胡言乱语吧?温尔雅合上手中的合同,就是那天见了你长出来的。
明天在附近拍摄,早上七点就要到,我家那么远,五点就得出门,那个时候还没地铁呢。再说了,我起不来啊。严焕知道温尔雅绝对会让他赶紧滚出去,在她开口前补充道,正好顾行舟也在附近住,我来投奔他一晚上,顺便看看你。
顾医生也住这边?
温尔雅自问自答道:也对,我之前去的那家医院就在附近,难怪那天没车还要送我回来,原来是真的顺路。
还有就是,姜郁回来了。
严焕说这句话的时候看似漫不经心,眼神却一直在温尔雅的脸上盯着。果然,她瞬间就变了脸色:所以呢?你明天的活儿是姜大导演的?
那个主要还是,挺久没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