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岫说:“你不要总是这么倔,你该听表婶和琼华的话,她们不会害你。”
那时的她只顾冷笑,“我是否听话,论不到你裴主君来指手画脚。”
“是你做的手脚,对不对?”她质问他。
“沈议配不上你。我是为了你好,阿璃。”
姜佩兮气得把茶盏摔到地上,“为了我?你是谁?你也有资格为我好?我们是什么关系?你凭什么替我做决定?”
“那我就这么眼睁睁看着你所托非人吗?”裴岫反问她。
“他是不是非人,是我的事情,是我去辨别的。轮不到你来说三道四。”
“所以阿璃,你会答应跟他私奔,对吗?”他的脸色彻底沉下来。
姜佩兮气得发笑,“对,我当然会。”
裴岫清俊的脸上浮出笑,狰狞而阴恻:“我早该杀了他。”
“可惜你杀不了他。你牵了线搭了桥,你把他送到我阿姐眼前,让我阿姐选中他。阿姐可不是我,被你算计后什么都做不了。你敢动她的人吗?”
裴岫的笑由杀意转为满意,“对啊,他是你阿姐的人了。你和他再也没有可能。他抛弃你了,阿璃。”
“你明明有很多可以拆散我们的方法,你偏偏选了最恶心的一种。”姜佩兮看向他。
他面上是矜持且克制的微笑,“达成目的就好。”
“裴主君,我不明白,你为什么非得做这么恶心人的事?你究竟图什么?”
“阿璃,你不该和沈议纠缠。你是我阳翟早就定下的主妇,你的眼里只能有我。”
这句话出来后,姜佩兮恍然大悟,原来裴岫也想安排她的人生。
她被母亲操控,被姐姐操控,现在还要被一个远亲表哥操控。
谁都可以操控她。
除了她自己。
“滚。”被愤怒灼烧的姜佩兮,咬着牙把这字吐出。
“什么?”
“滚出去,滚出江陵。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沈议就要成为你的姐夫!你还要想着他?!”
“滚。”她说。
“阳翟主妇的位置为你留了多年,不是你想不要就不要的。”
“我说不要就是不要。”
她看着这个阴晴不定,独断专横的裴主君,一字一顿,“我这辈子永远不会去阳翟。”
“这可由不得你。”裴岫讥笑她。
“这当然由得我。我不会活着去阳翟。你要有本事,就把我的尸体带过去,随你。”
“你敢!”
姜佩兮抬起下巴倨傲着看向他,赢得她的胜利,“你看我敢不敢。”
自那场争执后,她和裴岫再也没好好说过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