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体皮肤的新陈代谢是28天一个周期,纹身的伤口痊愈周期也差不多是如此,结痂,掉痂,蜕皮,起初叶蓁蓁的后腰时常发痒,睡觉的时候,录音的时候,练习的时候,总是忍不住想要去挠一挠,然后就会被HINA按住手:“挠了掉色的话还要补哦。”
没有办法,她还是很怕疼的,只好忍着时不时传来的痒意,硬挨过这漫长的恢复期。
恢复前期不能出汗,她有时练习累了就会在公司里随意晃悠,常常晃悠着晃悠着就到了李永钦的练习室,临近solo出道,没有行程的时候他几乎都泡在练习室里,练习他的solo主打曲,练习《Sometime》。
不用等到他的solo发行,叶蓁蓁已经把《Sometime》听了好多遍,李永钦问她觉得怎么样,她脑袋抵在墙边叹息:“我应该保留一部分著作权的,这样以后还能时不时有进账。”
“财迷。”李永钦在她身边坐下,仰头灌下小半瓶水,“纹身恢复得怎么样了?”
“结痂快掉完了,但还是特别特别痒。”说话间似乎又痒起来。
“掉了就会好很多了。”李永钦瞥了眼她的后腰,穿着卫衣当然看不出什么,反倒是他手臂上的蝴蝶被她捉住了。
“我的什么时候才能变成这样?”
好痒,原来痒也会传染吗?他看着停留在手臂上的指尖眨了眨眼,“很快就好了。”
事实上一点也不快,叶蓁蓁每每想起都觉得李永钦在哄她玩,即使结痂脱落、掉了一层皮后摸上去也还是有些疼,待到后腰那一小块皮肤真正完全恢复到与正常皮肤一般无二,首尔的春天已经过了一半。
奈何李永钦忙着solo活动,Ko:LONA也在准备第三次巡演和回归,他们的联系越来越不频繁,人都很难见到,更别说去找他麻烦。
李永钦的solo反响很不错,《Sometime》也得到了很多好评,叶蓁蓁没有听一万遍,但也第一时间为他贡献了音源。
公司早就和他们说过关于这首歌的诞生过程不能透露太多,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无论是他的采访还是通稿里都只能介绍这首歌是“Ten拜托Jyn写的歌”,关于她的feat随着那段歌词一同被抹去了。
同样被抹去的还有他们抽空一起拍的challenge,直到他的solo活动期走到尾声也没能公开。
叶蓁蓁没再去纠结为什么,S。M。就是这样的,想捂的东西能捂一辈子不见天日,但她不行,二月末纹的纹身捂到五月初第一场巡演就捂不下去了,穿着露腰的服装,没有刻意遮挡,在她背过身的一瞬间将彩色的纹身完整暴露在粉丝面前,之后又在泡泡里认证了这不是纹身贴,这个消息无异于平地一声惊雷,直到夏天回归签售,她也依然不断收到关于纹身的提问。
越界的问题是不被允许的,能够在签售上提的问题大多不痛不痒,有人问她为什么突然去纹身,她在专辑内页签上名字,笑着仰头望向提问的粉丝。
“为了纪念。”
回宿舍的路上突然下起了暴雨,在车窗上落了帘,叶蓁蓁揉了揉有些酸痛的后腰,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浅眯了一觉醒来就瞧见橘色染上了半边天空,原处的高楼间挂了半道彩虹,HINA和Lami正凑在一块把手机摄像头贴在车窗上朝彩虹拍照。
“好漂亮哦。”
“明天也是晴天就好了。”
可惜从入夏开始雨就没停过,仓促的回归期结束后Ko:LONA搬了新宿舍,过了巅峰期,如今她们的私生早就没有当初猖獗,同样也自由了不少,高恩去年就在首尔买了房搬出宿舍,今年年初Herin也紧随其后,Lami常常回家,只有回归活动期才回来住,叶蓁蓁和HINA起码有一半时候各自回国活动,在宿舍的时间也不多。
因此这次新宿舍不再是她们自费大半的顶层豪宅,而是公司找的普通的三室住宅,叶蓁蓁、HINA、Lami一人一间。
那天雨下得格外的大,Lami有行程没能亲自搬家,叶蓁蓁和HINA站在旧宿舍的落地窗前,看一眼窗外的雨,又看一眼没一会儿就搬得空荡荡的客厅,齐齐叹息一声。
“这雨下得比杉菜和道明寺分手那天还要大。”叶蓁蓁喃喃道。
HINA叹得更厉害了:“我们什么时候才能放弃《流星花园》?”
“不知道,我其实真的不喜欢看偶像剧的。”叶蓁蓁努力挽尊,想起她们关于《流星花园》的那些幼稚而可爱的回忆,和HINA一同笑起来,笑着笑着又忍不住有些鼻酸。
搬宿舍其实没什么好伤心的,虽然这间宿舍她们住了三年,虽然新宿舍降了不止一个档次,虽然宿舍的人越来越少,但真的没什么好伤心的。
人总是要成长的,即使她们的感情再好再亲密,也不可能永远在一起,生活中会闹小矛盾,各有各的发展方向,公司对她们的态度越来越敷衍,还有合约上所剩无几的年限,都注定了终有分离的那一天。
只是有些舍不得罢了。
当晚整理好东西后,两人很有仪式感地点了一桌外卖,也不管能不能吃完,想到第二天没行程,HINA又开了瓶红酒,叶蓁蓁见状自觉地拿了两个酒杯。
“我也要。”
“?你?确定?”HINA满脸狐疑。
“来一点嘛,我现在没那么容易醉了。”在中国活动这么长时间,多少会有些避不开喝酒的场合,即使有方源挡着,她也喝过几次,不过每次都只是小酌一点、头晕上一会儿也就应付过去了。
HINA给她倒了小半杯,“就先喝这么多吧,不然你醉了我一个人搞不定。”
“没关系,你可以叫高恩欧尼过来。”叶蓁蓁举杯和她碰了下杯,第一口就被苦得皱起了脸,“哦,差点忘了,其实我之前约好了和人一起喝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