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纹身的痛不是说忍就能忍的,线条都才割了一小半,叶蓁蓁就受不住大声叫停,李永钦被她抓出满手的指甲印,笑到不能自理,边给她擦眼泪边感慨:“好像得拍下来才行,多好的纪念啊。”
“不许给别人看。”她趴在椅背上奄奄一息,已经没了阻止的力气,“早知道就不纹腰上了,真的好痛……”
就像连续不断一直在后腰打疫苗推药水,换谁都受不了吧?绝对不是她的原因。
几乎大半个下午叶蓁蓁都是在哀嚎中度过,原本预计一个多小时就能纹好的图案,由于她时不时就要歇下来缓一缓,最后拖到三个多小时才结束。几小时下来李永钦的手机里多出了一整页的视频,尽是她鬼哭狼嚎的惨状,叶蓁蓁话都不想多说,纹身处被敷上保护膜后仍瘫在椅子上一动不动,李永钦把拍的纹身的照片给她看:“很漂亮。”
当然很漂亮,雪花、蝴蝶、礼物盒,先前只出现在画纸上的图案被刻入了她的皮肤里,更是好看了几分,她点头:“嗯,好漂亮,可是也好痛。”
李永钦闻言直笑,戳了戳她的脸:“好了,起来了。”
得到一声耍赖的嘤咛,只好又去拉她的手,并施以利诱:“快到餐厅预约的时间了,如果错过了可不能怪我哦。”
美食的诱惑总是巨大的,关于bigmeal的赌约时隔三年终于能够兑现,她怎能错过,叶蓁蓁扒拉着他的手臂站起身,衣摆随之落下来盖住了腰,久坐后难免有些酸痛,她下意识想要扶腰,碰到衣服时又硬生生止住,想着反正在这能丢的脸都已丢尽,索性也不顾着避嫌了,继续扒拉起李永钦。
“怎么好像没有骨头了啊?”李永钦撑着她的手臂笑问。
“太累了,比练习一下午还要累,让我靠一下嘛,Ten哥最大方了。”又是熟悉的撒娇耍赖卖乖大全套。
撒娇时叫“哥”,炸毛时叫“呀”;现在说比练习一下午还累,真正练习一下午时她又会说世上没有比练习更累的事了,并以此赖在他的背包上不起来,她总有用不完的借口。
李永钦没拆她的台,权当多了个带有让人体温升高debuff的人形挂件。
仔细记下纹身师叮嘱的注意事项,付款,离店,呼吸到外面的新鲜空气后叶蓁蓁总算恢复了一点元气,还有心情和路过的小狗打招呼汪来汪去,顺便又丰富了李永钦的相册素材。
“你把我当Levi拍吗?”叶蓁蓁伸手挡住他的手机镜头,抵抗得很不用心。
“不是啊,Levi是青春期叛逆,你最多是爱学小狗说话的学龄前儿童,他比你成熟一点。”
“……五岁的蓁蓁和五个蓁蓁选哪个?”
这老套的二选一来得猝不及防,李永钦默了默,答道:“五个蓁蓁。”
“为什么?”
“一个在中国活动,一个在韩国活动,一个在庆熙大上学,一个自由地去做想做的事。”
叶蓁蓁等了几秒也没等到第五个,侧头看向他问:“这只有四个,还有第五个呢?”
“不知道呢。”马路对面的绿灯亮起,李永钦抬手揽了揽她的肩,等她抬脚跟上便立刻放下,“要不就陪Levi他们玩吧。”
“哦~那我应该每天都可以睡十二个小时。”叶蓁蓁想象了一下五个自己排排躺着睡觉的场景,幸福地眯了眯眼,继续出题刁难:“草莓和西瓜选哪个?”
李永钦瞬间皱起了脸:“一定要选吗?”
“要。”
“都给你吃不可以吗?”
“好吧,白天还是晚上?”
“……现在。”
无意义的选择题一直持续到他们走到西餐厅,晚到了一点点,预约的座位还在,餐厅里放着舒缓的钢琴曲,桌上点着香薰蜡烛,灯光也恰到好处,叶蓁蓁看着菜单,蓦然想起某次在作曲室里,他们关于香薰蜡烛和红酒香槟的玩笑,抬起头看向李永钦,目光灼灼:“Ten,我突然有点想喝酒。”
“纹身之后暂时不能喝酒,而且今天开了车。”他严词拒绝。
好吧,差点忘了这一茬。
见她眼里掩不住的失望,李永钦又道:“等你的纹身恢复好了,我们再喝酒,你想喝多少都行。”
“真的吗?”她眼睛一亮,“随便喝到什么样子都可以吗?”
想起曾在几位队友那儿听说的关于叶蓁蓁的酒量的传说,李永钦顿了顿,终是没有问她酒量到底有多少,点头答应:“嗯。”
“那我们约定好了哦!”
“好。”一个约定兑现,又产生新的约定,如此循环往复,便永远有再见面的理由。
从餐厅出来已是华灯初上,街上比他们来时热闹了不少,叶蓁蓁一眼就瞧见对街的小广场处聚集了大片人群,她驻足远远看了一会儿,不料竟从嘈杂的喝彩声声中分辨出了熟悉的音乐,转身就推着李永钦往反方向走:“快逃快逃快逃!”
“怎么了?”他显然还在状况外,茫然地被推着走。
“那边在演出《Unstoppable》啊!”她捂住脸压低了声音,语种也切换成了自带结界的中文,“被发现的话就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