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子真是阴险,不过是那日没有小小的得罪了一下,就想把他们置于死地不成。
为了黄家这两货,竟然舍下面子把邹大人都请来了。
“真是一些小事。刚才也是小儿无状,和德邦有些争执,一气之下才会说出告官之
事。”
郑渊博生气,自家父亲一有事就把罪名往自己身上推,反过头又怪他不学无术。
但在邹大人面前,他却没有反对:“是呀,是呀。是我情急之下口无遮拦了。邹世伯,二公子可好,昨日我们还在一起喝酒呢。”
世伯不是谁想叫都能叫的,更不要说郑渊博张口就是喝酒这事,说得他有多教子无方般,自家小子没事就知道花天酒地的。
“恩。”邹大人淡淡回了一个字,就转头对顾崇玉笑道,“世侄,你看这是不是有误会了?”
顾崇玉笑道:“世伯稍安,这事问问事主就知道了。”
她看向黄德邦:“黄主事,邹大人此来就是替你做主的,你有什么话尽管说,不用避讳他人。”
顾崇玉这话太过直白,直白到黄德邦都愣了一下。
这是明摆着给他撑腰的?
有了顾崇玉的明示,他哪里会放过这个机会。
“禀大人,事实并非郑太公所言。大人,我静安船厂在平川这么多年,一直兢兢业业,秉公守法,从未做过对不起朝廷,对不起平川,对不起百姓之事。这段时日来也不知道得罪了哪路神仙,船只多有翻覆。我黄德邦也不是怕事的主,自是愿意承担责任。”
“没想到却有人趁火打劫,想借着这事抢夺我静安船厂。邹大人,这船厂可是我黄家祖业,若在我手上丢了,我就是死也没脸见列祖列宗呀。”黄德邦一个七尺男儿,说到这竟然
热泪盈眶,双膝跪在邹大人跟前。一个惨字了得。
黄宗仁搀扶着父亲,眼眶湿润:“邹大人,还请你为我黄家做主呀。”
郑太公见此,哪里敢再让黄德邦说下去,再说下去,自己几个不就变成“眼红人家船厂,落井下石谋夺他人家产”之辈了吗?
“邹大人,误会,这全都是误会。我们几家皆是静安船厂的东家,有契书为证。”
几家商量着过来找事,这些东西都是提前准备好的。
见郑太公提到契书,一个个把契书拿了出来。
邹大人接过契书,细细查探,白纸黑字,并无异样。
黄德邦继续道:“大人,这契书确实是真。他们几位的份额加在一起,占船厂三成。而且,当日定下契文之时,就约定过,他们只管拿银子,不可插手船厂之事。”
“没想到,船厂一出事,几人就小动作不断,又是威胁又是恐吓,逼得船厂师傅离开,又挑唆主顾闹事,就是为了逼迫我交出船厂。”
“当年,我黄家邀各家入股,却也是遇到难事。各家愿意出银是帮了我静安船厂一个大忙。所以,这十几年,我与父亲一直兢兢业业,扩大船厂,分红一分也没敢少,我黄家许诺的都做到了。你们呢?”
“真没想到,昔日盟友,会是今日背刺我黄家之人。”
“你血口喷人。我们什么时候搞动作了,明明是你无能,把好好的船厂折腾得快败光了。”
黄德邦笑着看
向周家主:“周兄,我信你一直磊落。只是你没做过的事,能保证他们没做过吗?”
黄德邦其实并没证据,挖人,煽动闹事的事是他们干的,但直觉告诉他,肯定有人动手了。
这加上几家本就是既合作,又互相猜疑的关系,黄德邦这样一说,大家都心底微沉,死命控制脸上的情绪,又偷偷去打量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