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崇玉对黄德邦的应对很满意。
管他是不是真的,先把罪名安到他们头上再说。
一个人要证明自己没做过一件事本来就不容易,更不要说他们确实在后头动了手脚。
看几人现在的反应就知道了,顾崇玉微微一笑,眼神在几人间游走,最后锁定了郑家和范家。
郑家有野心,谁都能看出来。
她没想到的是范家也在后头动了不少手段。
她依稀记得,那日见面,这范家话并不多,看着就是一副唯郑家马首是瞻的模样。
没想到他只是表面不吭声,背地里偷偷藏了一手。
“你有证据吗?”
“你们现在所作所为就是最好的证据。”两边你一言,我一语对上了
邹大人捏着契书,听两边吵吵嚷嚷的,一拍手道:“好啦!闹闹哄哄的成何体统。一个个说。”
黄德邦已经喊完冤,现在轮到郑太公了。
他一看邹大人的眼色,赶紧整理衣袍,跪下回话:“邹大人,静安船厂可不是一笔小生意。他黄德邦无能,决策失误,差一点就把船厂毁了。”
“我等心疼船厂这近百年的基业,一直都在想着怎么帮船厂共度难关。没想到他一意孤行,还污蔑是我们搞的鬼。”
“这船厂可是几家的心血,我们又不是失心疯了,自己人对付自己人,就为了搞垮自家的生意。”
黄宗仁气道:“你们不就是想趁机夺我家船厂吗?”
郑太公笑道:“你爹无能,我们重新选个有
能耐的人管理船厂哪里有错了。我们要再不干涉,投的银子就要打水漂了。”
“不过是换个主事,黄家的份额,我们并不会动,怎么能说赶尽杀绝。还请大人明鉴,还我们一个公道。”
邹大人一眯眼,明白过来。
这就是几家都要好处,互不相让,又互相算计。
郑太公几个想趁机夺权,黄家估计也想趁机把人都清出去。
要说哪一方有大错,还真说不上。
他们平川这十几年来,海运越发兴盛,这样的事多得去了,后面不少都有上头的手笔,哪个有能耐的不趁机分一杯羹的。
像静安船厂此时才被人盯上,已经很幸运了。
错就错在,郑太公几家想把船厂吞了,却没有能耐一举拿下,被人揪住了辫子。
再就是今日,他是顾崇玉请来的帮手,顾崇玉又是站在黄家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