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宴成了孟府的常客,而孟宴臣成了他的保镖。
最近时宴遭到的魔法攻击越来越频繁,为了保住小命,他和孟宴臣待在一起的时间逐渐变多。
召唤一个老妖怪十分简单。时宴按下打火机,吹灭火苗,下一刻就在办公桌前看到了拿着文件夹的孟宴臣。
无视了对方投来的无奈目光,时宴笑得没心没肺:“未雨绸缪,理解一下。”
孟宴臣指了指腕表:“时总,我十分钟后要开会。”
“去吧去吧,”时宴心情很好地挥挥手,“欢迎下次光临。”
孟宴臣消失后,时宴脸上的笑容慢慢淡了下去。
他不想表现得这么孩子气,可他实在是太害怕了。死神的镰刀每时每秒都横在他的脖子上,连老天爷都想要他的命,只有孟宴臣是他的靠山。
如果他真的拔不出那把剑,他就会死在27岁生日当天。短命这事儿他认了,可妈妈要怎么办?
她对这个唯一的儿子寄予厚望,在时家忍辱负重那么多年,如今好不容易病情好转,能依靠孩子享点清福,他却要离开了。
孟宴臣不过是再等一个轮回,可时宴只剩一个月了。
纸页上布满了凌乱潦草的字迹,时宴低头一看,全部都是孟宴臣的名字。
他看着那个“宴”字,不禁陷入了沉思。
“恢复得很好,再观察一周就可以出院了。”
时宴站在一旁,不着痕迹地打量着她。
许沁看着年轻,已经是可靠稳重的住院医。任谁来看,她都是绝不会为爱犯傻的高知女性,可为什么……
为什么她不选择孟宴臣?
都怪他的好奇心,时宴以答谢之名,请许沁吃了一顿饭。
她对孟宴臣有一种天然的信任,知道时宴是哥哥的生意伙伴之后,便欣然应允他的邀请。
这是时宴了解孟宴臣的大好机会,虽然他也没想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干。
闲聊时他得知,许沁对于和孟家的决裂感到十分痛苦,但她仍然选择和那个男人在一起。
“孟家对我很好,可我真的喜欢他,见他第一面我就喜欢上他了。我希望他们可以互相接纳,如果我努力的话,总有一天他们会握手言和的。”
时宴对此并没有发表评价,他问:“你们什么时候结婚?”
许沁苦笑:“这个月底举行婚礼。我给哥哥发了消息,但他没有回。”
她还想说什么,但被时宴抢先一步拒绝:“我左右不了他的想法。”
一餐结束,时宴开车送许沁回家。宾利停在黑漆漆的巷子口,十二月冷风呼啸,无论从哪方面来看都很晦气。
看着许沁一个人走入黑暗,时宴叹了口气,开门下车:“许医生,我送你。”
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说,真实的男人比虚幻的鬼神造成的伤害更可怕。
这次他就好人做到底吧。
二人一路无话,一前一后走过漫长狭窄的小巷,终于经过转角之后看到了尽头的灯光。
灯下站着一个男人。
许沁小跑过去,挽住他的手臂:“宋焰,你怎么下来接我了?不冷吗?”
宋焰站直身体,眼神不善,对时宴展现出赤裸裸的敌意。
真是令人生厌的态度。时宴轻轻抬起下巴,从物理和非物理双重角度俯视着宋焰。
“啊,这位是病人家属,顺路送我回来。”许沁没有过多解释,甚至都没提起孟宴臣。
宋焰朝他点点头:“多谢。”
时宴没有说话。他真是替孟宴臣不值,一个帅气多金的老妖怪竟然比不过这个普通的男人,说出去谁敢信。
许沁拉着宋焰先行离开,时宴站在原地,从兜里掏出了打火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