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妙音在院子里洗脸时,隐约能够听到厨房内的说话声。
“娘,我还以为那个女人是个难相与的,谁知道这么好说话,以后我们不用怕了。”
谢大婶朝外面看了眼,然后瞪着红儿道:“别这么多话,好好干你的活。”
林妙音洗漱后,便去了北宫攸所在的房间。
的确如红儿所说,刚进去,一股浓郁的馊臭味便传了出来。
林妙音脸上并未表现出异常,像是没有闻到一般,来到榻前,仔细检查了北宫攸身上的伤。
虽说如今性命无虞,但那些伤没有几个月是好不了的。
就是结痂,也要十天半个月。
想到红儿方才的话,她下意识朝他腰腹处瞥了眼,“需要我帮忙吗?”
北宫攸没吭声,一副难以启齿的模样。
见他一直不说话,林妙音起身,“那我先出去……”
北宫攸:“……”
看着女子的背影,他咬了咬牙,犹豫片刻,艰难开口,“本王……想如厕。”
“好。”
听到她答应,他陡然松了口气。
下一瞬,就见林妙音不知从哪里拿出来了一只小巧的尿壶,连知会都没有知会一声便直接塞到了他的被褥里。
甚至她还颇为贴心地帮他塞了进去。
北宫攸:“……”
随着一阵酥麻的电流从下方传来,大脑一片空白,他甚至连思考都不能了。
与此同时,血气一路翻涌向上。
林妙音看去时,便是北宫攸全身紧绷的模样,即便包着纱布,也裹不住他红透的脸。
“宁王慢慢来,我去外面等你。”
北宫攸无声地闭上眼睛。
一世英名,今日算是全毁了。
她那天说的对,病人是没有尊严可言的。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过了心里的那道坎,倾泻而出。
这短短一刻的时间,却是那么漫长。
听到房间内没了动静,林妙音这才折身回来。
北宫攸刚想说自己来,林妙音已经掀开被子,将尿壶拿了出来,末了还灵魂般的抖了两下。
北宫攸神色复杂,脸上刚刚退却的温度再次燃烧起来。
他索性闭上了眼睛。
直到林妙音再次进来时,他仍紧闭着双目。
林妙音看着他这幅羞愤的模样,莫名想笑,北宫攸你也有今天。
她轻轻咳了两声,提醒着身旁的男人。